我在这里等着,我不相信命运会真的就此永远抛弃我。即便会错过这一生,那我就等着下一个轮回——来世的花开。心痛也好,疯了也好,死亡也好,如果这些是必要的代价,我不会吝惜。
你看不出来吗?我真的快疯了。闹钟的每一下嘀哒声都敲打在我的心上,真希望它能停住,真希望时间别往前走了别往前走了别往前走了!
我该怎么办?!
我知道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沉沦,不能疯,不能死。我要工作,挣钱、学习,为将来的那一天。我必须笑着等,我知道你迟早会来的,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
爱你。除此以外我还能做些什么?
1996年2月22日
从打九五年的八月起,直到九六年三月你最终离开,算起来七、八个月的时间里,大多数时候我们都行影不离。甚至后来有几回打车,遇上的司机师傅也会说:
“我捎过你们俩。”
或者,碰到我独自一个人,司机也会故作熟捻地问一句:
“怎么今儿就你一人?跟你一块儿的那个小姑娘呢?”
如今你要离开了,留下的空白压迫得我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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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在开会的时候望着窗外发呆,或者伏在案头拼命写啊写地。写一些谁也不让看的东西。
这些文字里有几篇关于你的素描,太零散了,只好搜集到一起,是几个不同角度的片段。
(一)清晨
日本人学校在丽都饭店附近,属于城市的最最东北角;馨园则靠近丰台,位于城市正南偏东一点。这段距离,路面状况最好时,开小轿车也需半个钟头,而欣上班时间却是每天早上八点。
——六点半起床,欣总倦倦的、懒懒的。想来,头晚若能早睡恐怕尚不至如此,可她每晚要等那十点以后的电话,动不动聊到午夜以后,有时候还要费心劳力地争吵到第二天凌晨,其精神状况可想而知。由此,华睁眼时极少看到她一付新鲜快活的面庞,总披头散发地,穿一件薄薄的睡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照镜子、称体重——当然,更多地是躲在洗手间里边化妆边打哈欠。
欣疲惫得让人心疼,华揣度着她的心情,那必然是烦乱的,还有——懵懵懂懂的。 于是也不去烦她,最多隔着老远——厨房到饭厅到过廊到洗手间那么远——大声问一句:
“早上想喝什么?”
“喝咖啡吧!”洗手间半掩着门,欣的回答显得有点闷声闷气,但无疑是她娇软的嗓音,口气平常,听上去,属于状态一般的情况,这让华感到安心,就吹着口哨做起两个人的早餐。
几乎每天都是这样:早餐做好半天了,欣也不肯痛痛快快地出来。华搞不懂她在镜子前捣鼓什么,总是热情地催了又催:
“快来呀,饭凉喽!”
“再磨蹭,我吃光啦!”
而欣的回答也总是千篇一律:
“来啦,马上好!”
“凉了你就先吃吧,我要等一会儿呢!”
有时候,则干脆不理华,隔半天才趿拉着出来,见到椅子,“噗”地一声坐下,满脸写着“我好倦”,哪里象个淑女了?
华会找些笑话来讲,欣则半梦半醒地听着,不时勉力微笑一下,示意无聊。
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教华在心底摇头,却又无计可施。毕竟欣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华无权非议,何况这生活里也还包括着他。
匆匆用过早点,华去洗碗,欣则补妆,洒香水。
华总是很奇怪,因为欣化妆的时间颇长,他却傻傻地看不出名堂。欣的妆很自然,几乎察觉不到,从无北方女孩儿大红大紫的张扬。
丽质天成,还花时间化妆干嘛?
可是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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