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是拜山的道路,通往那35座离蛇亭子。路迎酒他们在逃离村子时都是走过的,眼下再见到,心中不免有几分感慨。
只不过现在又不拜山,天快黑了,张念云独身一人上山做什么?
走得累了,张念云便往自己身上用符纸。
等天色更为暗淡,她请了神,脚步越发轻盈快捷,不知快了多少倍。再加上她对山间道路熟悉,经常抄小道,不过半小时过去,已经走过了前八个离蛇亭子。
再之后张念云停在了第十个亭子处。
这里有四个休息的小木屋。
路迎酒他们也是住过的。
她进了叶德庸那一间,打开地下室,顺着楼梯下去,底下就是她的小卧室了。
屋内布置得很整洁。
她打开衣柜,从层层叠叠的衣衫下,翻出了一个铁皮盒子。
——正是装满了路迎酒照片的那一个盒子。
她犹豫了半天,拿一条丝巾把盒子包好,抱在怀中,出去小屋。
然后她就这样抱着铁盒,继续赶山路。
近两个小时后,天色昏沉,莹白色雨伞仿佛一朵山间的花,随风飞舞,攀上一个又一个陡坡。张念远靠着请神后良好的夜视能力,快步行走于山间,在远处看到了第二十座亭子。
打开地下室的门,进去后是休息室。
沙发柔软,几盏灯温柔地照亮地毯。
里屋有人。
张念云收好伞,抖落伞面晶莹的雨珠,将其轻靠在角落。
她缓步走向里屋,敲了敲门:“德庸?”
“唉。”屋内人应了一声。
门锁哐当作响,门开了,露出一张苍老又严肃的面庞。
叶德庸。
他问:“怎么那么晚?”
“院里有病人突然发病了。”张念云说,“花了点时间。”
叶德庸略一点头,两人进到屋内。
画面一转,角度变化。
这回,路迎酒和敬闲是从屋内的一面小镜子里,看着那两人了。
叶德庸桌上放着山脉的卫星图,墙上挂了各种晦涩的符文,书架的典籍堆得如山高。
他在图上勾画了许多线条,字体密密麻麻。
一条条速溶咖啡的包装,一包包泡透了的茶袋……他已经工作很长时间,眼中满是血丝。
路迎酒知道叶德庸在谋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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