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暖,但是盘旋在心头多日的担心却又不觉的跟着便浮上来。
当日荆大先生说我中的蛊会破坏女子的生育功能,但并没有肯定寒蛊解了之后就一定能够恢复,那种破坏是终生性的话……又何况下蛊的事情,昶昊并未亲口承认。他死之后,我也没有觉得身上有什么变化,万一其实还是没有解,又该怎么办?
我皱了眉,轻轻道:“阿凛……万一我还是不能生的话……”
澹台凛伸手再次将我搂进怀里,道:“放心,像你这么好的女人,上天不会剥夺你做母亲的权利。”
“但是……”
澹台凛低下头来亲吻我,柔柔道:“你不要把这个当成负担。就算我想要孩子,也只想要我们的孩子。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随缘就好。但是你要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要娶的,也只有你一个人。”
有他这一句话,从听到赐福的传话到现在以来的不安,便顿时烟消云散。
我抱着身边的爱人,轻轻点下头。
论功行赏5
回府之后,澹台凛上书昶昼,表明非我不娶的心迹,肯请昶昼收回成命。
昶昼自然没答应,反而回复了一些华国夫人才貌双全,贤良淑德,而且对澹台凛情深似海,正是良偶佳配之类的话,并祝他夫妻美满,百年好合。
澹台凛也就没有再上书,索性称病不朝,像刚回栾华时一样,每天游山玩水,饮酒作乐,要么就只呆在公主府和我腻在一起。
于是到了昶昼选定的吉日,华国夫人依然奉旨出嫁。
婚礼之盛大,仪仗之奢华,不下公主。
这种逾制显然也是昶昼刻意为之,说是特意做给我看的也不为过。
但我听到这全城百姓夹道观看津津乐道的婚礼盛况时,却只是想叹气。
因为本该身为新郎的那个人,此刻正斜躺在我身边,一身随意的家居旧袍,披散着一头银发,一边翻着一本闲书,一边示意我把切好的水果喂到他唇边。
外间那场婚礼,没有新郎迎亲,没有夫妻拜堂,更不会有鱼水合欢的洞房花烛。
从头到尾,都只是新娘的独角戏。
澹台凛的宅院在我们到大烨时被抄没,后来虽然又被发还,但澹台凛自己却一天都没有回去住过,只有几个看守宅院的老仆。
主人是这种态度,他们自然就更加怠慢。不要说张灯结彩了,就连澹台凛以前的卧室都直接拿把大锁锁了,只将纤夜引到偏院安歇。
同为女子,我完全可以想像,那对纤夜来说,是怎样的一种屈辱。
若只是看客,也许我会为这个新娘鸣不平。但身处其中,事关我的爱人,再怎样同情,我也绝不可能把自己的男人拱手相让。
何况澹台凛自己也道:“我的心意,从一开始就跟她讲得明明白白。她既然还是要跟着昶昼来这一出,那也是她自取其辱。”
所以,任外面鼓乐宣天,热闹非凡,我们也只是悠闲地窝在三秋阁看书闲聊。
论功行赏6
倒也不是没有人来催请澹台凛,但澹台凛根本连面都不见,直接便打发掉了。
一开始我还有些担心,问:“这样公然和昶昼作对,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举动来?”
澹台凛道:“他赐婚无非就是两个目的。一是想离间我们,若我们因为另一个女人而反目,对他来说,当然就最好不过。再来就是逼我先有偏激的举动,他才好师出有名。我若不动,他目前也不敢公然对我怎么样。现在天下初定,他还不能寒了臣子们的心。再者他也明白我在栾华的势力,真的要想抓我,只怕也不是那么好办的事情。”澹台凛顿了一下,笑道,“至于我要怎么对一个不想娶的女人,那是我的私事,他自然更不好公然干涉。”
虽然我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但他这么说了,我也只能信他。
何况,离他应诺我可以离开的日子已越来越近,我也就不再多想别的事情,只平静地等着那一天到来。
没过几天,便到月中。
我数着日子,心头便是一紧。
寒蛊的事情始终也是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我反而比原本知道必定毒发的时候更为紧张。
澹台凛虽然安慰我不用担心,但自己看来也不那么很确定,至少他这几天就不曾出门。每天不是在我身边守着,就在书房看书,随叫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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