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光滑,没有着力点。叶止希只能用两把匕首来回换着插入墙砖缝隙之中,等她爬到顶端,已过了小半个时辰。
城墙上,守卫们呼声连天,小小的城楼中,满是酒味。
如此守卫怕是敌人攻过来都不知道,也只有南方富庶地区能养出这种守卫。
放在边境,怕是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叶止希饶过这群人,悄声撤离。
她在房檐上急速奔走,脚下却未发出任何声音。她跑了一圈,找到最大的府邸。
虽说已是半夜,可这院落却不见半分冷清。
照明的灯笼一排排高挂,犹如夏夜星火。
叶止希在心里呵笑一声,这地界倒是真比京城还要繁华,她是没见过京城哪家府上半夜点这么多烛火的。
她沿着屋檐走近,听到内室一女声婉转悦耳,娇笑着说:“老爷,大人应承咱们的真能兑现吗。”
“那当然,不然对得起我们供给的那些银钱吗。”
“可是,妾好怕啊,万一事情……”
“事情败露又如何。这边源源不断的货品流到大夏各处。到头来呢,士农工商,我们出了这南城还是人人能踩一脚,低贱的商人。”
他是过够了这种日子了,表面看着光鲜,实际连个最低品县令都敢下他面子。还是他把女儿送到太守家当妾,又奉上大笔嫁妆。情况才好转起来。
搭上了权贵,旁人才开始高看他一眼,回乡祭祖时,那个势利眼的县令也开始对他点头哈腰。
尝到了权势的滋味,感受到被人尊敬的滋味,他不想再像从前一样。
他多富有,他是南城最大的富商。哪怕是皇帝老儿拿到手的新鲜东西,都是他摆弄剩下的。
别说半数身家,哪怕是三分之二他也是愿意的。只要能混个官当一当,没有实权也行。哪怕是空有名头的侯爷爵爷他也可以。
叶止希听他这话,明白这不是太守的府邸,她只好撤出他府上,明日再探。
叶止希去城中比较显眼的衙门,从中听到监牢里声音嘈杂。
“大人,我们别抵抗了。”
“我可做不出这般事来。再说他们真以为祸乱朝纲,谋朝篡位后能有好下场?以目前的态势来看,怕是厉王登记后第一批清理的就是这批知道真相的人。左右都是死,现在死我还能留个好名声。”
叶止希听完都想给他鼓掌,没想到这人慧眼如炬,看出夏瀚宇那人皮下肮脏的心了。
夏瀚宇那人,永远想演出自己风光高洁的形象。偏偏做事下作,为了维持这表面光,疯起来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只能说不愧是古早文男主,典型的自恋型人格障碍。
叶止希在衙门中翻找档案,从她有限认识的几个字中,找到份名单,想来这就是审讯时,叛变和不叛变被惩处的名单。
若是她识字还可以撰写一份,可她连字都认不全,只好冒着暴露的风险揣进怀中。
她回到那富商家的厨房,寻了些吃食,耐心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次日一早,叶止希拿了两件富商家下人的衣服,翻出墙到街上。
街上人声鼎沸,像是半点没受到封城的影响。只有城门口聚集着大量的人口。
“官爷,还要封多久的城门啊。小的娘生着病呢,小的这次是进城买药来了。”他哪成想这么巧,城门说封就封啊。
那官差一脚将人踹开,“滚滚滚,你娘有病,又不是老子娘有病。滚开,别给小爷我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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