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也不对,说起来,师叔想必比我更要不堪一些。毕竟我还敢于亲自动手布局,你却只敢在后头煽风点火,不是靠着浅霜的姻亲将他捆住,就是煽动我去与他相斗,你等着收渔翁之利。师叔,这般算起来,还是你技高一筹啊。”
“我让你住口!”
赵元驹面目扭曲,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嚷着扑向了方守行。
九天山的地牢当中有阵法压制,他们身在其间的人半点真气都使不出来。方守行从来都是个端方君子做派,赵元驹却是实打实的衣冠禽兽。
故而方守行一个不查,便被赵元驹挠花了脸,那赵元驹连撕带咬的,又使劲地去扯他的耳朵。
方守行一时间落了下风,却仍想保持住那副端方的模样。可眼见着赵元驹扯着他耳朵直往下撕,方守行终于也耐不住了,回身同赵元驹厮打起来。
修真界中有头有脸的两个大能,此时市井无赖一般扭打在一起,嘴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你扯破我的耳朵,我挠花你的脖子。
而明灯大师见此情状,生怕殃及池鱼,只不发一言地朝角落里挪了挪,正巧坐在了池堇年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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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池堇年让他碰了几下,却也没反应,木头似的呆呆坐在那里。
打从他被商骜擒来,便一直是这副死样子,那日赵元驹心烦,抓起身边的石头砸他,他也像没反应似的。
恐怕是疯了。
明灯大师知道他不正常,却又实在憋不住想讲话,便对牛弹琴似的,低声对他说道:“师徒反目,竟是这样一副模样。”
池堇年仍旧没出声。
商骜出现在监牢门口时,赵元驹已经被方守行按在监牢里,一动不动了。
他逼近岁数大了,又毁了元婴,与普通人无异。先前也就是仗着方守行还要着面子,才将方守行的头脸打破,待到方守行气急,他厮打了半晌,便也渐渐没了力气。
可方守行却教他打红了眼。
“你还好意思骂我,你竟还敢骂我!老匹夫,我受辱时冷眼旁观是你,装模作样打压我的也是你!你真有这样的本事,你去杀了沈摇光,去,去呀!”
他不知从监牢的哪里摸出一块石头,此时不分是头还是胸口的,正咬牙切齿地一下一下往下砸。
也就在这一刻,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身后将他直接提起,提到了半空之中,悬在那儿。
商骜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赵元驹已经一动不动了,商骜将他碍事的身体往旁边踢了踢,走到方守行面前。
“你看,亲手杀了亲长的人,是你。”他冷眼看着方守行,凉凉地说道。
方守行这才如梦初醒似的,低下头,便是自己手中血淋淋的石块,和赵元驹已然千疮百孔的遗体。
他惊得瞪圆了眼睛,片刻,那石头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
“我……是我……我不是……”
他猛地想要摇头否认,可在那股巨大力量的提拽下,他连动一下脖颈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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