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宓儿过来做什么?”上官昊回到房里,故作漫不经心的问,姹紫很尽义务的把皇甫悦萼与晏宓儿说在之间的对话,还有晏宓儿回到有偶院发生的事情传达到了上官昊的耳朵里,晏宓儿在竹林里面伤心落泪,安抚玲珑晶莹等事情也不负晏宓儿所望的说了个清清楚楚。
“没什么,只是随便说了几句话而已!”皇甫悦萼不想一来就让上官昊知道自己居然直接与晏宓儿说纳妾的事情,决定采取迂回战术,慢慢的说。
皇甫悦萼在晏宓儿走后仔细想了一番,又与习嬷嬷和杨嬷嬷分析了一下,发现自己这件事情做得确实是不地道,心里有颇有些内疚,也有些揣揣不安,后来更派了丫鬟过去打听了一下,知道了李琼羽和王眉娴在有偶院闹的那一出之后,心里别提多腻味了,更是恨死了那个在自己面前嘀嘀咕咕,说了一天好话的李琼羽。
因为皇甫悦萼在两家不一样的地位的,李琼羽一直都在刻意的讨好她,只要有机会,一定会在皇甫悦萼面前亲亲密密的说说笑笑,讨皇甫悦萼的欢心,皇甫悦萼对她也很是喜欢,这一次崔夫人与皇甫悦萼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就在皇甫悦萼这里。
当时皇甫悦萼还以为赶巧,现在看来,她不过是崔夫人请来的说客,她居然被两个人给说的动心,还先与晏宓儿商量这件事情,李琼羽功不可没。
她先是夸赞了晏宓儿一番,说晏宓儿一看就是个温柔大方,端庄贤淑的,是不会介意上官珏纳妾,为上官家开枝散叶的。只是环境造就人,晏宓儿成长的环境注定了她的眼光有限,尤其是她的温柔善良注定了她只会依从上官珏的喜好,只要上官珏喜欢,哪怕是那些江湖女子她也愿意接受。说完那句话之后,李琼羽心有戚戚的道,江湖女子都是些厉害的,她们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多少都会学习些房中术,迷得丈夫神魂颠倒,完全不理会妻子云云。
皇甫悦萼当时心里就是一阵后怕,想起沁雪别院的那三个女子,黄潇湘还能算是出自名门,其他两个就不好说了,要是那两个人对上官珏施展什么媚术,让上官珏不管不顾的纳进门,对大家可都是不好。
想想崔雨霏虽然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人选,可比那些人也好太多了,更何况,崔家所求的不过是妾室的名份,而不是平妻,晏宓儿也应该可以欣然接受才是。
但是皇甫悦萼也不想这么快就定下来,时间不对,她也还想把这件事情与上官昊商量,也是李琼羽说服了她。说崔雨霏已经伤心难过地绝食了好几天,要不是因为这样,崔夫人也不会恬着脸来,在这种时候说这种事情,别的不考虑,也要想想一颗忧心女儿的慈母之心,皇甫悦萼也是有女儿的,要是玲珑(强调)晶莹绝食什么的,皇甫悦萼还不一样寝食不安。再说这件事情是亲上加亲的喜事,上官昊肯定也会欣然同意,崔雨霏进门总比那个没有了什么好名声的拓拔芩心进门要好吧!虽然拓拔家的人已经回兖州了,可还有个老夫人虎视眈眈,谁知道她们会想些什么主意好让拓拔芩心进门呢?
皇甫悦萼点点头,忽然想起从后院传来的说晏宓儿“好妒”的传闻,要是崔雨霏进门了,这种善妒的传闻也就不打自消,倒也是件好事。
皇甫悦萼庆幸的是,她还是留了一个心眼,说是好好的考虑,明天就给崔家答复,而不是一口答应下来。皇甫悦萼没有拍着胸脯应诺,很是让两个人自认为了解她的人失望,崔夫人有些悻悻,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件事情是她们先提出来的,时机也确实是不对,而李琼羽却已经满意了,她认为只要皇甫悦萼有了这样的想法,她与王眉娴再主动的将这件事情透露给晏宓儿,相信晏宓儿就算是再有城府,也会不过是一个十七岁养在闺阁中的女子,被娇宠是肯定地,恰逢新婚燕尔提出这种事情,定然会按耐不住脾气,将事情闹大,那个时候,这件事不成也得成,还会打破晏宓儿那种虚伪的温柔表相。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晏宓儿对纳妾,娶平妻的事情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想好了用怎样的方式来对付这些女人和她们身后的人,只是没有想到第一个出头的会是那个已经被打压了一次的崔雨霏,更没有想到的是她们会怂恿皇甫悦萼,而皇甫悦萼也没有脑子的就答应了这件事情。
当然,如果对方不是崔家,玲珑与崔家没有婚约的话,皇甫悦萼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答应——不是晏宓儿太自信,而是因为现在从那个角度来说,皇甫悦萼都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上官昊笑笑,也不提,而是换了话题道:“曹大家半个月之后就到栗州,在这之前,玲珑和晶莹先跟在宓儿身边,好好的学学宓儿的沉稳作风,不要一天到晚的还像小孩子一样喳喳呼呼。尤其是玲珑,崔家和我商议过了,九月金秋的时候完婚,你看如何?”
“九月?会不会才仓促了?”皇甫悦萼皱眉,道:“今年事情可不少,现在二月是珏儿和宓儿的婚礼,六月荷花会,今年‘澶燕会’也在栗州,虽然不是上官家主办,可也会有很多的客人,九月玲珑出嫁,哪能准备周全?”
“时间上没有问题,至于荷花会,今年的荷花会你就在一边指导,让宓儿试着接手如何?”上官昊笑道:“要是她能够顺利的接手,那么再让她逐渐接手管理家事。弄云虽然管理家事还是很不错的,可她的身份在那里摆着,终究是上不了台面,你看如何?”
“这个啊?”皇甫悦萼微微的一怔,然后大喜,往年的荷花会虽然说是由她来主持,其实出面最多的还是上官谨和吴弄云,她不过是摆在台面上给人看的,按上官昊的说辞,今年还是将她摆在台面上,可真正做事的却成了晏宓儿,将吴弄云给撇开,怎么看都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当下连连点头,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和情绪。
“不过……”忽然她想起一件事情,有些迟疑。
“不过怎样?”上官昊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迟疑起来,这一切不都是她在晏宓儿还没有进门之前就一直谋算的事情吗?怎么忽然有改变主意了?
“宓儿不是要为她的养娘守孝百日吗?”皇甫悦萼挤出满脸的笑容道:“我算过了,到了四月底刚好就满百日,就连他们圆房的日子我都已经算过了,就在四月二十九号。要是宓儿有了身孕,可不能累着她呀!”
上官昊绝倒,有她这样计算的吗?就算是两人圆房并不等于立刻就会有身孕啊!不过,他暗自摇头,夫妻那么多年,怎么还是不了解她的迟钝和出乎意料的“敏锐”呢?
“悦萼,这些事情到时候又再讨论,总不能因为宓儿到时候有可能怀孕,就放弃了让她掌持荷花会的机会吧!”上官昊宽慰着皇甫悦萼道:“再说,她要做的是掌控全局,具体事宜都有下人来做,不会累到她的!”
“那倒也是!”皇甫悦萼也知道自己想的也未免太多了,然后想起崔雨霏的事情,呐呐的道:“那个……崔家只说了玲珑和浩然的婚事吗?有没有提别的?”
“别的?还有别的什么事情?”上官昊装傻,他知道皇甫悦萼现在估计已经将所有的事情想了又想,还与身边的嬷嬷谈论了一番,也深知自己错得有多么的离谱,肯定很不安,她从来就是这样。上官珏曾经很苛刻,很过分的评价过自己的母亲,说她“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总会冲动的作些让自己后悔不已的事情,现在看样子正在后悔内疚之中。
“就是关于雨霏的事情……”皇甫悦萼微微有些胆怯的看着上官昊,她每次也都是这个样子,发现自己做了错事,想让上官昊收拾乱摊子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但也总是不会吸取教训。
“崔雨霏?她是崔家的姑娘,有什么事情那也是崔家的家务事,为什么要与我提呢?”上官昊皱紧了眉头,很是不喜欢的道:“这个姑娘也是个不安分的,我很不喜欢。她喜欢珏儿是一回事,但也不能要求珏儿喜欢她,更不能妄想玲珑为了她,连宓儿的感受也不顾吧!居然在珏儿和宓儿新婚的第一天就说些不知所云、没有分寸的话。还好浩纬是个处事不惊,识大体的,见到势头不对就把她看管了起来,要不然还不知道会不会闹出什么笑话来呢!”
“你很不喜欢她啊?”皇甫悦萼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我还以为她是崔家的姑娘,你又喜欢知书达理的孩子,也会喜欢她呢!”
“知书达理?她哪里算得上知书达理了?”上官昊摇摇头,故作好奇的问:“为什么提起她来,是不是崔家说了什么与她有关的话题?”
“崔嫂子说雨霏说不能嫁给珏儿宁愿去死,绝食了好几天……”皇甫悦萼小心的陪着笑脸,看着上官昊越来越冷的脸,呐呐的道:“她说雨霏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却是她带大的,也是心头肉,掌中宝,要是有个不测的话……所以,想与我商量,要不然将雨霏娶进门,给珏儿为妾,这样的话既能够圆了雨霏的心愿,又不会影响宓儿的地位,我觉得也很有道理……”
“然后呢?”上官昊倒是不知道崔雨霏绝食的事情,要是知道了会更生气,这算什么,威胁吗?也不想想,她的命有多少分量?再说真的还是假的都不知道,这样说出来又算什么?
“我想起宓儿曾经说过的,什么事情都需要冷静之后,有多余的时间考虑,然后再作出决定,没有答应她们,而是说要想一想,明天再给她答复!”皇甫悦萼也是因为经过了上次晏宓儿哭得那么伤心,都要让自己考虑的事情才会有这样的表现。那个时候宓儿多悲痛啊,还记得提醒自己,不让自己擅自答应,也是因为那样,与上官昊等人商议展缓圆房的事情,自己才会那么的理直气壮,那种底气十足的滋味让皇甫悦萼一反常态的理智,也让深知她脾性的崔夫人和李琼羽失望而归。
又是晏宓儿!目前为止,上官昊对这个儿媳是很认可的,虽然说她的身份是有些尴尬,可是在上官昊看来,晏宓儿这样的身份也没有什么不好,上官家的儿媳有一个显赫的身份不过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无所谓——难道上官家大少奶奶的身份还不够显赫,还需要一个来自娘家的名号才能让她获得尊重吗?
她对玲珑晶莹的喜欢和疼爱,虽然前提是因为她要嫁进上官家,可如果不是因为玲珑晶莹能够感受到那是发自内心的喜爱,那两个丫头能那么简单的被收买?想收买两个丫头的人多了,为什么不见她们喜欢别人?
再有,这几天晏宓儿与各家的少奶奶姑娘在一起,不管是言语的交锋,还是才艺的展示,她屡屡稳占上风,这说明她不光是有学识,更有足够慎密的心思和城府,这样的女子或许会很温柔,但绝对不是能够让人随意欺负的,更不会像皇甫悦萼一样,总是弄些乱摊子让他收拾。
所以,上官昊对晏宓儿越来越满意,她的出身就更是微不足道了!虽然上官珏自己心头另有所爱,但上官昊自己也是过来人,他坚信自己的儿子会像自己一样,认清楚现实与梦想的差别,将那个爱到灵魂深处的人埋藏在灵魂深处,踏踏实实的与晏宓儿过日子。
“这样很好!”上官昊很肯定皇甫悦萼的理智,很难得的表扬了她道:“没有直接拒绝,给她留了面子,也没有头脑一热,答应了他们,让我在你屁股后面收拾乱摊子!”
能够让上官昊这么夸奖,皇甫悦萼很开心,不过,她心虚的看了上官昊一眼,自以为隐秘的后退了一步道:“可是,我……”
“嗯?”上官昊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坦白错误。
“我还是有些沉不住气,一时头脑发晕,做了件错事!”皇甫悦萼再悄悄的后退一步,不想让自己的耳朵被即将出口的吼声震到。
“什么事?”上官昊看着皇甫悦萼自以为隐秘的步步后退,脸上不显,可心底却是哭笑不得,她现在知道错了,知道怕了,那么之前呢?为什么总是事后才有反应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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