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与皇甫悦萼那边的言语交锋,崔家父子和上官昊见面的场面就和谐多了,相互打了招呼,就在花厅坐下喝茶,上官昊神色淡淡的等着崔老爷崔儒林先开口。
“贤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没有想到她们会那么的没有脑子,尽做些让人头疼的事情!”崔儒林很是愧疚的道:“我已经斥责过你那个小心眼的嫂嫂,让她向弟妹去道歉了,你就大人大量,不要与妇道人家生气了!”
“我一点都不生气!”上官昊笑笑,道:“相反,我还要请兄长不要生气!”
“伯父不会是认真了吧!”崔浩纬有些担忧,但脸上却是丝毫不显的道:“妇道人家,眼皮子浅,总是会因为一时的情绪,做出些让人气恼的事情,还请伯父看着小侄有个见识短浅的母亲又娶了个没头脑的妻室,要苦恼一辈子的难处,就原谅那对都长了榆木脑袋的婆媳了!”
“浩纬就是会说话,你这么一说,我还敢为难你吗?”上官昊失笑,知道他们担心的是什么,坦然道:“这件事情既然是夫人们的事情,就让她们自己解决好了,我们啊,在一旁看看戏,各自教训自家那个就好,没必要认真!”
“谢伯父体谅!”崔浩纬稍稍安心,只要这件事情不影响崔浩然和玲珑的婚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不过……”上官昊看了他们一眼,在父子俩都有些提心吊胆的时候道:“浩纬啊,眉娴这件事情做得有些过了,她不该暗示你伯母与你那刚进门的弟妹提这件事情,更不该与那个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瞎参合的琼羽当着玲珑和晶莹的面与宓儿说这件事。且不说宓儿与你伯母亲厚,这件事情对她们婆媳以后相处有多大的影响,也不论玲珑与浩然完婚后,妯娌之间的相处会有阴影,单论三人可都是家族的大少奶奶,以后都是当家主母,这件事对她们以后的来往相当不利,可不要因此影响到我们三家人的关系啊!”
“伯父放心,小侄一定会狠狠的教训她,让她老老实实的向弟妹认错,务必让弟妹不要因为这件事郁郁不乐!”崔浩纬很诚恳的道:“以后小侄更会好好的约束她,不让她与各家的大少奶奶们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至于玲珑那里,浩然定然会好好的保护他,不让她受什么气,我也就不给您保证什么了!”
“浩纬这张嘴啊!”上官昊笑着摇头道:“不过这件事情对宓儿的伤害很大……其实换了谁在这个位置,这种时候,又遇上这样的事情都会伤痛欲绝的。如果崔嫂子在你和眉娴新婚的时候,说要给你纳妾,纳的还是世家贵女,我估计眉娴可不至是伤心,还会闹得阖府上下鸡犬不宁吧!”
“不知弟妹……”崔浩纬拿不准的问,晏宓儿虽然是个文文弱弱的,可不见得好惹,光是看她这些日子的表现就知道,那是一个多才多艺而聪明绝伦的人物,她要是闹将起来,鸡犬不宁还是小的。
“宓儿倒是个很懂得以大局为重的人!”上官昊很难得的赞道:“伤心是伤心了,可没有对你那个糊涂伯母说一个不中听的词,更没有当着谁的面哭闹不休,自己躲在房里伤心流泪了一整夜。玲珑和晶莹那两个丫头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哭闹着到临冀那里找人的麻烦,还被她给叫了回去,就是这样,才让人更是心疼啊!”
崔家父子都是一怔,没有想到息事宁人的会是晏宓儿,本以为晏宓儿才会是最难安抚的那一个,没想到……唉,人与人真的是没法比啊!
“不过珏儿很是心疼宓儿,也不想让宓儿平白无故的受那样的委屈,更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宓儿婆媳生出什么怨隙,所以已经暗示了宓儿可以在不伤害两家情谊的基础上为自己出口气,或许,现在最伤心委屈的已经不是宓儿,而是另有其人了!”上官昊淡淡的提醒着。
“那也是她们自作自受!”崔儒林知道上官昊的意思,他既然对晏宓儿那么有信心,那么肯定是王眉娴要受委屈了,这件事情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起的头,但王眉娴没有阻止,反而参合进去就应该受惩罚。
崔浩纬自然也明白受委屈的人肯定是王眉娴,要说完全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他很清楚这件事情起头的人是李琼羽和崔雨霏,动心的人是崔夫人,王眉娴也就是个协从的角色,但希望吃一堑长一智,让她清醒一些,明白世家少奶奶需要怎么做也好,免得以后惹出更大的祸事。
想想还是很羡慕上官珏,晏宓儿的绝世容姿就不必说了,除了曾经冠绝一时的慕容清婉之外,想找个能够与她相比的还真是很难,琴棋书画也都很有功底,几乎算得上是专精,这都不用说,难能可贵的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大局,实在是……
难怪上官家会不在意她的出身,坚持娶她进门,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愿意有这么一个妻子吧!虽然说世家重视出身,可是他们更清楚地本身的资质比出身更重要,只是值得让他们忽略出身而只考虑资质的女子实在是太稀少!
“伯父能够这样想就好!”上官珏笑着与崔浩然一起进来,崔浩然一脸的不自在,显然是在玲珑那里碰了壁。
“怎么?”崔儒林笑着问道:“对你那小妻子就这么有信心?就不担心她又受什么气?”
“不但心!宓儿是个极为聪慧的,要让她受气还是很有难度的!”上官珏笑道:“如果这件事情不是家母受了蛊惑,与宓儿提起,而是崔伯母或者崔嫂嫂提出的话,宓儿不但不会伤心,还可能让崔伯母她们当场就下不了台,收回那种不该有的算计。”
崔儒林和崔浩纬对视一眼,知道这件事情让上官珏动了肝火,这也正常,换了哪个男人都不会忍受自己的新婚妻子受那样的委屈,除非是讨厌那桩婚事到了极点,何况上官珏对自己的妻子很是满意,更是不能容忍了。
“那就好!”崔儒林笑道:“我还担心侄媳又受了委屈的话,你家父子两个来找我拼命呢!我可是文弱书生,抵挡不住啊!”
“你是文弱书生?”上官昊嗤之以鼻道:“如果说你是文弱书生的话,哪世上就没有几个人能够算得上强壮了,这种话还是说给那些不知道你底细的人听吧!不过,雨霏真个是在闹绝食吗?姑娘家也太没有轻重,不知道进退了!”
“是啊!生生被娇惯的失了本性!”崔儒林点头笑道:“其实我觉得你那个亲家说的话没错,女儿需要的是娇养,不是娇惯,一旦娇惯的没了分寸,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家。我回去好好的想想,是把她扣在家庙,不要出来害人害己,还是找个跟我有仇的人家嫁过去,祸害了人家也就给我报仇了!”
也就是说这个姑娘崔家已经是准备放弃了!上官昊满意的点点头,他们不想过多的干涉,就看崔雨霏自己能不能有那样的认识了,要是她对自己的身份有个全新的认知,老老实实的按照父兄的安排,那么一辈子的衣食无忧和安乐还是会有的——崔家定然会着一个还不错的中小世家的嫡子,让她能够嫁为正室,之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和本事,就算笨了些,崔家自然会给她得力的嬷嬷,保证她的身分地位不受威胁,可要是她执迷不悟的话,要么拘在家庙中一辈子长伴青灯,要么暴病身亡。世家从来就不会缺乏有眼色的姑娘,多她少她没什么区别。
上官珏也满意了,少了个总是在自己面前转悠,一副情深义重模样的碍眼女人,还能够让宓儿出一口怨气,是件好事!至于崔夫人曾经想过的,等玲珑和崔浩然完婚之后再做打算的话,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图一时的痛快而已,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不用上官家的人费心,崔家父子自然会将之扼杀在萌芽中。
“好了,我们还是谈谈玲珑和浩然的婚事吧!”崔儒林开眼神知道这父子两个终于满意了,也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该重视的地方。
“那有什么好谈的,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就定在九月!”上官昊笑道:“具体日子兄长合过浩然和玲珑的生辰之后再定就好。不过,今年的澶燕会在栗州举行,虽然是义满堂主办,可上官家也不能置身事外,事情也颇多,尽量定在九月下旬,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也好!”崔儒林虽然还在笑,可心里却已经将惹事的崔夫人婆媳给骂了个遍,要不是因为她们闹出来的事情,至于让他这样被动吗?怎么着都还有商量的余地啊!
九月有两个日子合适,一个是九月十日,一个是九月二十九日,崔儒林中意的是九月十日,但现在却不得不选择九月二十九日。
自古以来订婚期就有男双女单的说法,认为双号结婚,那么新郎为尊,是妻妾成群的预兆,单号结婚,那么以新娘为尊,是无妾室或者妾室极少的预兆,虽然不过是礼节,做不得准,可是在挑选日子的时候,男方都千方百计的选择双号而不是单号。
而让崔儒林不甘心的是在世家,选择这样的日子还有另外一个深层的含意,那就是如果是单号举行的婚礼,那么不管夫妻两人感情如何,只要女方不是无法生育,那么男方的长辈就不能主动的为男方纳妾或者赐予通房,要知道很多时候妾室并不是男方主动纳的而是父母或者长辈赐予的,譬如皇甫临冀有三房妾室,其中两房都是长辈所赐,当然,如果男方自己要纳妾的的话,妻子也是没有办法阻止的。
选择这样的日子,那么就是给了新娘一个承诺,而这样的承诺,凡是父母都不大愿意给,他们都希望儿子和儿媳能够美满幸福,但不意味着他们不想在儿子房里放一个自己信任的人……
日子敲定了,那么其他的都好说,上官昊现在倒是很感谢崔家婆媳,要不是因为她们那么一闹,这件事情还有的磨,可现在呢,只要两个句话就搞定,多轻松啊~
没有等到用午膳,除了想抓紧时间和玲珑好好的谈谈,不让玲珑因为这件事情继续迁怒自己的崔浩然以外,崔儒林带着长子和那两个更加萎靡不振的婆媳离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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