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亦然,所以于黑夜中一刀取了男子的命,逃离下山,被侍卫接回宫中。
后有修仙人士查探那男子尸体,震惊地发觉那男子果真有异眼。
可惜魂魄已冷,异眼亦被公主以刀搅个粉碎,再不能取下了。
这个故事告诉了花又青两个深刻道理。
一,前世今生的话并不能当真,轮回转世,不同的环境便成了不同的两个人;
前生是爱人,转世后亦可能是死者和犯罪嫌疑人。
二,无论天生还是后天修炼,异眼都是个好东西,能代代相传,能起死回生,还能取下来随意给人、或被人随意取下带走。
后大师姐还补充一点,告诫她,史书并不可信。
这世界上本没有传说,以讹传讹的人多了,便有了传说——谁知真相如何?大约也只有那静静被公主亲手杀死的男子,才知事情完整原貌。
就像花又青,在真正和傅惊尘相处之前,也只以为他是那种传说中可怖、无恶不作的妖魔人物;
长久相守,才知他其实良心未泯。
他对旁人残忍,对自己也残忍;如此公平的残忍,难道还能称之为残忍么?
——打住。
花又青晃晃脑袋,提醒自己不要再多想。
大约热水澡泡得过于舒服,以至于她大脑也进了水,才会思考这种无聊的事情。
她只知道,久别重逢后的傅惊尘令她安心。
一种诡异扭曲的安心。
在傅惊尘眼中,她是唯一的亲妹妹,是“自家人”。他绝不会想同她双修,看她时也不会想要同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更不会因为她对他笑了一下、就以为“她是不是心悦于我”?
于傅惊尘身上,花又青能久违地找到和师姐师兄们相处的感觉,一言以蔽之——他身上有家的味道。
像娘亲,又像父亲,还像哥哥;像师兄,像师姐,像山上的狗,像刨坟刨出的师尊骨头,他就像花又青自小生长到大
的清水派,安全,不必设防。
花又青闭上眼,听到傅惊尘淡淡的声音:“还活着么?()”
花又青问:有事?6[(()”
傅惊尘站在床边,不曾靠近半步:“嗯。”
——看嘛,这才是正常兄妹间的对话。
别说是在洗澡了,就算她现在□□地站在傅惊尘面前,他也会泰山崩于前犹不改色地问她近期修炼情况几何、是否有进步,而不会起丝毫旖,旎悱,恻的念头。
花又青高声:“马上就好!”
匆匆忙忙换上衣服,还是她原本穿的那些。
玄鸮门分下来的衣服大多是黑色,她也不例外。黑衣黑裙黑鞋,头发学其他男修,简单地挽成一个发髻,绑紧,免得在打斗时散落,影响视线。
这一身装扮好后,傅惊尘看着她,微微一愣:“我好好一个妹妹,被玄鸮门养成了弟弟。”
花又青挥拳:“哥哥再讲风凉话,小心我和你决一死战。”
傅惊尘笑,从善如流:“青青气质非凡,纵使男装,也风度翩翩。”
花又青说:“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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