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宁以前对江依无感,看过一部《撞击》后却被江依圈了粉。
她知道江依惯常一脸清冷,看什么都淡淡的不在意,所以才被称为娱乐圈的“高岭之花”,这会儿江依挡在郁溪面前,却秀眉紧蹙,明显生气了。
江依拧着眉问:“怎么回事?”
这话她是对着辅导员问的,她知道郁溪讨厌她,甚至恨她,所以没指望郁溪会回答她。
辅导员对这位突然闯进来的大明星惊讶了下,理了理思绪才说:“昨晚郁溪在宿舍跟同学打架,把同学按在地上打,现在同学家长来学校,要求郁溪道歉,这也是很正当的要求……”
辅导员这么说乍一听很合理,但江依身后响起低低的一声:“不是。”
江依心里一颤,转头。
郁溪站在她身后,低着头,仍能看到双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线,眼尾一道殷红的血痕看得江依心一疼,眼尾也透出一点点红。
就是那一点点红,藏着无限的不愿露出的委屈,只有离她这么近的江依才能看到。
郁溪低着头说:“我没欺负她,是她欺负我。”
江依心里一酸。
祝镇那些日子飞快的回来,在脑子里像一张张不断倒回的日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抖:“郁溪,别怕。“
“我在这里,你什么都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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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溪对江依突然冲进来这事儿有点懵。
她不知江依为什么在这里,挡在她面前,像只护崽的母鸡。
明明个子比郁溪还矮一点,郁溪一低头,就能看到她一条莹白的发缝,像条温柔的小溪。
郁溪不知怎的就鼻子一酸。
昨晚金小宁把她挠伤时她没想哭,今天辅导员逼她道歉时她也没想哭,被金小宁她妈指着鼻子骂野种时她也没想哭。
就像十八岁生日那时,把啤酒瓶子往自己头上,只能感到温热的鲜血汩汩从头上流下来,却感觉不到疼。
后来是江依匆匆赶来,把她护在怀里、带到医院,她才知道疼。
郁溪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会撒娇的人,她甚至不是一个会倾诉的人。
可她看着江依莹白的发缝,说了一句自己都想不到的话:“我没欺负她,是她欺负我。”
原来自己,从来不是不委屈的。
只是知道,自己的委屈从来没人在意而已。
这会儿,她听到孟辰辰跑进来把所有真相讲了一遍,听到江依伸开双臂挡在她面前替她吵架。
江依在骂那辅导员:“金小宁屁事都没有,郁溪眼角那么长一条口子,谁被谁欺负不是很明显吗?你眼神不好的话我送你一副我代言的眼镜啊!别在这儿耽误祖国的花朵!”
郁溪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
她明显能看出孟辰辰和金小宁都有点懵——像江依这种娱乐圈“高岭之花”,平时话少的说句“你好”都能被记者当金句,抑扬顿挫分析出背后的十层涵义来,谁听她连珠炮一样说过这么多话?
郁溪想笑是因为,这时的江依又有点祝镇时的样子了。
虽然她穿着奢侈的羊绒大衣,化着过分精致的妆,喷着郁溪不喜欢的昂贵香水。
但愤怒让她鲜活,鲜活让她真实。
郁溪站在江依身后,能看到江依的小半张侧脸,涨出淡红的血色,那点儿血色让江依终于不再像一团雾,飘在天边,抓都抓不住的。
泡面头这会儿已经镇定下来了:“你是郁溪什么人要你来多管闲事?难道你是她家长?”
江依冷笑一声:“我是她资助人,她没家长帮她出头,我能不能算她家长?”
这事儿她本来一辈子没打算说,但眼看着郁溪受欺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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