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你想干啥?大半夜的?”周大雷觉得有时候兄弟也是需要教训教训的,“找揍吗。”
大美逆着风,蹲在他们面前,调动浑身的情绪:“其实,我一直暗恋一个女孩儿,但是我不敢向她表白。你们也知道,我快走了……异地恋太幸苦,不想谈异地,异地这辈子是不可能异地的,只想在我走之前,让她记住我酷炫帅气的身姿这样子。”
谢俞:“……”
周大雷正是向往爱情和浪漫的年纪,也可能只是单纯被凌晨三点的寒风给吹傻了,一吸鼻子,犹豫了一会儿,有点动摇:“就没有别的方法吗,展现你酷炫帅气的身姿,只有这一种吗。”
最后这比赛还是比了。
只是三个人排队去报名的时候,气氛尴尬地让人窒息。
“……老伴儿,你看这三个小伙子。”
“这三个小伙子。”
“小伙子?”
谢俞三人:“……”
大美对时尚的嗅觉十分敏锐,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可能还要自己捣鼓着设计一套演出服,当他掏出一瓶黑色甲油的时候,谢俞是拒绝的:“你所谓的酷炫?”
大美一边涂一边说:“贼□□酷,真的,谢哥,你信我。我昨晚连夜看了好几个视频,酷哥都是这个样子跳舞的。”
托大美的福,他们的舞台造型不仅走在非主流前线,还加入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元素。
比赛那天谢俞翘了课。
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排练好,谢俞尬跳,大美舞姿妖娆柔美但是看上去很羞耻,周大雷就更别提了,实际跳得贼烂却自以为自己很不错。
最后三个人就在场上一通瞎跳,动作也没记熟,三个人总有各种方式撞在一起,你嫌我碍事,我嫌你限制了我的发挥。
谢俞第二天上课才想起来指甲没卸。
周大雷就更惨了,他有一个网咖电竞小比赛,还挺正规的,小范围直播。当天晚上大概几万个人看着他用涂着黑色甲油的手握鼠标,另外五个黑指甲在键盘上不停敲击。
这些倒也无关紧要,只有一点谢俞比较在意,直到大美走之后,他们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儿到底是谁。
周大雷有回抽着烟分析:“其实,可能,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你说大美是不是爱上了哪个中年大妈啊?还是我们街区居委会的,但是他不好意思,怕我们用世俗的眼光看他……我操,这题这样也太超纲了……可如果不是的话,那这解释不通啊,台下根本就没有小姑娘。”
谢俞没说那么详细,贺朝听了个大概,点点头:“哦……舞台效果啊。”
他语气里的情绪太明显,谢俞道:“你好像很失望。”
贺朝说:“啊,有点吧。”
徐霞一宣布散会,大家就赶紧整理东西往外走。
有几个男生嘻嘻哈哈站在三班门口已经好一阵了,这时候才拉开窗户,趴在窗户边上喊:“——朝哥,打球去啊。”
总体上来说,贺朝人缘很不错。
他是很容易结交狐朋狗友的性格,虽然大佬的名号威震四方,但是高一原班级有一堆男生跟他关系都铁,经常一起约着打球或者上网吧打游戏。
沈捷也在里面,徐霞出门的时候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沈捷刚想说“走啊一起打球”,话到嘴边机智且生硬地变成了:“——我不打球,我看你们打,我胃直到现在还有点疼。”
贺朝看起来心情不错,坐在座位上,身子往后仰,也冲他们挥了挥手:“走啊,球场见。”
他说完,又低头从裤兜里掏出来一个口罩,正要往脸上戴,好像想到了什么,动作一顿,顺便问了句:“一起打球吗?”
谢俞直接起身往外走:“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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