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川明白他的意思,很快朝他笑了笑,“二位既然来了,不如留下吃了饭再走?”
褚令看了时春分一眼,见对方没有反对,便迅速点头道:“那就叨扰大人了。”
衙门的饭菜比褚家简单的多,但也还算精致,时春分陪在褚令身边,第一次见识到他跟官场中人打交道时侃侃而谈的模样,上至朝政形势,下至地方百姓,就没有褚令不能聊的事情,时春分坐在旁边盯着他的侧脸,不知不觉中便有些痴迷。
也不知聊了多久,直到聊得赵平川尽兴,褚令才站起身子,拱手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赵平川依依不舍地看着他,时下像褚令这么清醒的年轻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如果他不是华亭县主的儿子,他真想把他收为己用,必然能如虎添翼。
“这次你上京赴考,可要小心为上。”大概是顾虑到时春分在旁边,赵平川没好意思叮嘱太多。
但褚令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大人放心,在下自会谨慎行事。”
短短的两句话,时春分却已听出了京城的凶险,不管是华亭县主还是柳州太守,他们提到去京城都是同一反应,好像那里是什么龙潭虎穴一般,连带着她的心里也紧张起来。
但她知道褚令不希望他担心,所以便装作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微笑着向赵平川行礼告退。
二人坐上马车回了褚家,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褚令洗漱完毕,从屏风后面出来,看见时春分又在挑灯夜读,这才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你先睡吧。”时春分头都没抬,“我再看会儿兵书。”
她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听得褚令黑了脸颊,他一把抽走她手中的兵书,不满道:“好像即将入仕的人是我,你有什么好看的?”
时春分试图伸手将兵书抢回来,但哪里敌得过褚令的力气,顿时一脸的委屈,“上阵杀敌我帮不了你,看看兵书还不行吗?”
褚令简直哭笑不得,“我都还没入仕,哪来的阵,哪来的敌?”
“战场上的敌人是没有,可谁知道你在朝廷上会有什么对头?”时春分扁着嘴道。
褚令这才明白过来,这傻姑娘应该是听懂了赵平川的叮嘱,正在为他上京的事担心呢,他叹了口气,将手中兵书放了下来,无奈道:“就算你担心的是这个,看兵书也没用啊。”
朝政上的事情,岂是靠兵书能读懂的?
时春分也知道自己这招十分拙劣,颇为委屈地低下了头,“我本想着找几本政史看看,可那些书讲得又不是我朝的形势,所以才想着看看兵书会不会容易一点。”
褚令好笑极了,但心里也十分感动,一个从小被困在后宅的女人,为了他苦心钻研朝政兵法,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这些你不用看了。”褚令顺手合上兵书,一把将时春分抱起,“与其想着看书来帮我,倒不如做点实际的事情。”
时春分愣愣地看着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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