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队伍那边的动静时鹤年早已听见。
如今再听江以宁叙述一遍,他轻声询问:“阿宁想让岳父岳母脱离江家?”
江家二房和江家的关系算不上和睦,在江以宁记忆中,时鹤年也是知道的。
故此她点了点头,拿着帕子轻拭眼角:“祖母是打算同意的,可大伯那边不同意。”
“夫君……我还听见大伯和祖母谈论到你。”
时鹤年本身五感灵敏,人在马车也将江家那边的动静听全了。
再从江以宁口中知道,江阔海打着借他洗清罪身的主意时,时鹤年眸色微闪。
他能听声辨位,江阔海和江老太太谈话时,是远离人群了。
再加上俩人谈话谨慎,都压着声音,就算金翎卫的人站在江以宁当时的位置都不一定听得见。
那江以宁身无武力的人又是如何知晓江阔海的谈话?
不动声色看了眼拿着手帕擦泪,已经将眼角揉红了的江以宁,时鹤年心中怀疑。
面色不显:“我如今身有谋反之罪,他想借着我洗清罪身,那只有在我身上找出比谋反更大的罪来戴罪立功,亦或者……有人许诺了他什么。”
有能力帮罪臣洗罪,又是针对他来的。
除了自己那几个好兄弟,时鹤年一时想不到别人。
看来污蔑他谋反流放还不算,更是在他妻子娘家人中安插了人手。
如果江阔海是他那几个好兄弟的眼线,想要接触自己得靠江以宁搭线,自然是反对二房从江家分出去的。
“不管江家大伯那边有什么计划,既然与我们不利,他不想分家我们更不能如他所愿。”时鹤年勾唇冷笑。
上辈子算计他的人,魂都被他打散了。
想要算计他,也得有那个命才行。
撩开马车帘子,往江家人那边看了眼。
也顺道将江阔海认了个眼熟。
哪怕已经靠自己听过一次,但再次从江以宁口中得知江老太太一开始同意分家断亲,张口就要了一万两养老费,时鹤年还是被刺激到了。
“一万两,她怎么不去抢!”
“夫君,她就是在抢啊。”江以宁垂眸叹息。
哪怕这钱还没给出去,时鹤年也被气得不行。
一万两,一亿铜板!
想他四岁时还没进道观,沿途乞讨,七天也换不来一枚铜板。
江老太太这哪是在抢啊,这是在要他的命!
江以宁同样神色不好。
这里一枚铜板能买两个鸡蛋,江老太太这不是在问她要一万两银子。
而是在抢她两亿颗鸡蛋,这是在要她的命!
时鹤年忍不住了,拉着江以宁劝阻:“阿宁,对付江家你不行,让我来。”
江以宁:“……”怎么突然这么积极?
“都流放了,一个个还有心思算计,我看还是吃太饱了。”时鹤年道:“这段时间你不要过去了,给岳父母的食物,我会安排人。”
本来以为时鹤年会让同在流放队伍的宸王府的人出手。
谁知道他找的金翎卫。
一到饭点,就有金翎卫凶神恶煞进入流放队伍,还抢了官差的位置,点名要见江家二房的人。
江家二房的人胆战心惊过去,就见小伍冷着脸指了指桌上的包袱:“吃不完不许走。”
江家二房:“……”
我亲爱的女儿妹妹姐姐啊,你都叫动金翎卫来给我们送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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