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肉与指尖相触的那一刻,江厌手指微不可查地蜷了蜷。
周晚意睫毛缓慢地动了下,似乎有要醒来的迹象。
江厌立马收回手,故作不经意地拿了水杯到饮水机前接水。
凉水直灌入喉,一路蹿到胃内,江厌喝了几大口,觉得脑子清醒了不少。
那边女人依旧沉沉睡着,用白色针织围巾当做靠垫,换了个颇为舒服的睡姿。
似乎刚才,只不过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梦中翻身而已。
江厌又走回来,凉水透过磨砂玻璃杯一起渡到手心,他敛了敛眸,目光再次落到周晚意鼻尖上那根睫毛上。
他不自觉倾身,抬手,再次触上她弹软的脸颊。
黏在鼻尖的睫毛被揪下来,江厌微微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秒对上女人忽然睁开的眼睛。
“江医生——”
女人清明的丹凤眸里蕴满了笑,直勾勾地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唇,一字一句地诱哄:“要亲亲我吗?”
秋夜很凉,江厌却醉得不轻。
他的耳尖肉眼可见地爬上一层薄薄红晕,在这样的极致诱惑里,喉结艰涩滚动,“我是来放水杯的。”
牛头不对马嘴的解释,也是幸好他手上才有个玻璃杯。
男人直起身,指尖的睫毛被拂落,正好飘到周晚意手背。
她将睫毛拾起,笑意更甚,“所以只是顺便帮我捡了根睫毛吗?”
周晚意本就漂亮,笑时更是美艳逼人,晃眼到不行。
江厌险些承受不住,极为不自然地撇开目光。
周晚意人生最大趣事就是看高岭之花堕凡尘,看着他清醒着挣扎,最后又失智地沦陷。
而江厌这派反应只会让周晚意更加兴奋,她得寸进尺地问:“落下来的睫毛可以许愿,如果我现在拿这根睫毛许愿江医生亲亲我,会梦想成真吗?”
静谧深夜里,女人目光从男人的下巴一出一寸地移到唇上,男人的薄唇却是越抿越紧。
暧昧氛围一下子被拉到了顶峰。
许久过后,男人才哑声回答:“我在工作。”
他的回复是:我在工作。
而不是冷冰冰的不可以。
那一瞬间,犹如晴天六月里突然雨崩,周晚意下意识地抬头,问:“不工作就可以吗?”
男人手指微蜷,没再回答,只是耳尖薄红迟迟不退。
这一夜周晚意是白日里睡足了觉来陪的,所以并没有回去的打算。
夜班无聊,周晚意大半时间都在看江厌工作。
医生工作强度大,夜班期间出过几次急诊,巡查了四回病房,也做了两场小手术,但都没让周晚意跟着。
一直到天光大亮,白班医生来接班,江厌才摘下口罩到洗手池边上认真地洗手消毒,虽然满身疲态,但还是不忘逮周晚意来洗手。
“江医生,这怎么洗啊?”
周晚意站在洗手池旁,镜子里映出来满脸的无措。
白天的医院开始重新忙碌起来,走廊外的脚步声杂乱无章,呼叫铃响个不停,整个医院就像是一壶被烧得滚烫的沸水,咕噜着翻涌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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