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溺记得,失去意识前她和对方通过电话来着?
“没来。”单希珩硬邦邦回。
钟溺“哦”了一声,声音明显失望下来。
学校医务室用病床帘隔出来的狭小空间里,空气蓦地冷凝。
钟溺无精打采地玩着吊针输液器,单希珩抱臂靠在窗边也不说话。
随着钟溺一下一下拨弄输液器流速,输液水时快时慢导致钟溺的手背开始偶尔出现回血的情况。
单希珩的眉眼也跟着输液管中的那一小截红色压得越来越低。
但他始终没有主动开口,又或者阻止病床上钟溺的作死行为,直到单希珩攥在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钟溺眼睛霎时一亮,目光直勾勾盯向单希珩的手机。
单希珩垂眸瞥了眼来电显示,没等动作,掌心的手机就已经被人眼疾手快顺走。
“哥哥!”钟溺竟拎着输液管下了病床,毫不客气地替单希珩接了电话。
“……”
在钟溺接通电话,并中气十足的叫了声“哥哥”后,电话那头有片刻没有声响。
钟溺等了会儿,手机听筒里才传来一个悦耳男声:“醒了?肚子还难受吗?”
对方显然在钟溺昏睡这段期间,跟单希珩了解过情况了,开口便准确问出了钟溺出毛病的关键部位。
钟溺也是这会儿仿佛才想起自己还是个病号,一屁股跌回病床,声音也陡然“柔弱”下来:“难受的,呜。”
明明打的是语音电话,某人却还嫌不够似的,一边矫揉造作地吚吚呜呜,同时还一手翘着兰花指戏精附体般揉了揉太阳穴。
俨然一副弱不禁风、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立在医务室窗台边,目睹全过程的单希珩额角突突直跳。
不过,钟溺的这番表演,电话另一端的人到底没看到,男声声线听不出任何起伏变化,只是配合地问:“怎么个难受法?”
“就……头晕、想吐、呼吸不了!”钟溺睁着眼睛说瞎话。
“哥哥你到哪里了?什么时候来看我?”钟溺问完不等对方回话,又紧接着说:“哥哥,我一会儿说不定要洗胃,你要快点来!”
“洗胃?”电话那头顿了顿。
钟溺再接再厉,张口就来:“对呀,我中午吃的东西有大问题,肯定是食物中毒了!洗胃要插胃管,搞不好还可能要上手术台呢!”
一鼓作气说完,钟溺还不忘总结强调:“所以,哥哥快来!”
听钟溺这么说,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就在钟溺以为成功把对方唬住了的时候,低沉的男声再度响起。
对方问:“钟溺,你现在神志清醒吗?”
钟溺满头问号:不清醒,现在谁在和他通电话呢?
不过电话那头并不需要钟溺的答案,男声继续指出:“既然你已经清醒过来了,那么就算现在要洗胃,医生也会优先给你口服催吐。”
“喝灌洗液,催吐,反复,漱口,擦嘴,送检……”
沉稳的男声有条不紊,声线也依旧磁性好听,就是语气里那点若有似无的促狭让钟溺感觉耳根莫名痒痒的。
“这种情况下,医生最多会考虑给你戴个围兜。”电话那头淡笑了声,“至于胃管和手术台,给你用大概有些浪费医疗资源。”
钟溺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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