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希望!
步凌尘专研医道千年,他一定有办法救他,需要什么他就去找,要不来他就抢!
火凤感应到主人召唤,长鸣一声,载起两人直冲九霄。
直到颀立长空,云谏俯瞰那座令他厌恶不已的岛屿和岛上那些人,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召出一团涅槃火将一切付诸一炬。
炽白的烈焰就快脱离指尖了,怀中的少年忽然微动,轻碰到他手腕的皮肤,云谏指尖的火蓦然熄灭。
他抱着怀中人,嗓音哑然又激动:“你……醒了吗?”
没有回应。
刚刚的细微动作就像是从不曾出现过,像是他的幻觉。
云谏抱着浑身是血的少年,脸颊深埋进少年的颈窝,眼眸破碎,泪珠滚落。
“那就再睡一会儿吧。”
“我带你回去……我们回家,回去了你就要醒来好不好?”
……
无人回应,可云谏就怎么一刻不停地同他絮语,一边催促着火凤以极快的速度返还云缈。
来时走了大半个月的路程,回去不过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来时,他的小徒弟还活蹦乱跳,还会被他亲吻述情惹得羞赧,归去时,却任他说什么都得不到回应,冰冷地躺在他的怀中,不会开心地笑,也不会不好意思而脸红,只余青白惨淡的面容。
直到天边残血,夜色将覆,炽亮的火凤飞跃暗色的天空,引得山下平民直呼神迹,纷纷跪拜。
……
钟离泽很多天都没出现过了,或许是碍于步凌尘守在岩洞寸步不离,又或许是风无幽给他安排了什么阴损的任务。
总之,步凌尘带着腓腓度过了好几日的平淡时光,又将小青藤的伤治得七七八八。
这一日,暮色刚至,雾敛峰外的结界蓦然如琉璃击碎一般「嗙」的一声,被击成粉碎。
腓腓的耳朵格外灵敏,一听动静就吓得忙不迭攀上小青藤,毛茸的耳朵尖往下一扒拉,堵住耳道。
“是不是他来了!是不是啊?是不是?”
彤岫神脉紧抱腓腓,将小猫儿的脑袋塞进自己怀里,双目狰然,龇牙怒瞪岩洞入口,想着只要钟离泽敢来折磨腓腓,他就拼了命也要弄死那狗玩意儿!
步凌尘刚要出去探查,脚步一抬就愕在当场。
“你回来了?”
一身绯红如火的云谏抱着将夜出现在洞口,步凌尘凑过去一摸将夜的脉搏,脸色就极为难看,皱眉道:“跟我过来。”
岩洞的条件太差,很多药品和治伤的工具都不齐全,他们必须回到雾敛峰的药房。
洞内光线昏暗,直到踏出岩洞,步凌尘才惊觉云谏的面色有多难看,因一直在过度透支灵力,源源不断灌入将夜身体,昳丽的面容苍白如纸,内府的灵气乱窜,隐隐有控制不住的趋势,一双红瞳如岩浆撕裂般躁郁,隐有一步踏错就会入魔的趋势。
云谏小心翼翼将将夜安放在床榻上,就双目紧盯步凌尘,他喉咙哽到说不出话,但慌乱的眼神将一切都道了出来。
步凌尘从未见过这样的云谏,哪怕是在每个月盈之夜承受着极度的折磨,这个人也是镇定地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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