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不了我的妻子,还管不着我的儿子?”
句句带刺,钩得吴桐筑起的那座本就错漏百出的围城,再度裂隙斑斑。
他原来不是这样的,吴桐总算明白,他对她冷酷也好,愤怒也好,都比现在他这般不相信她,揪得她更疼。
“我们确实需要分开一段时间。要不要走,随你,要不要回来也随你。我的初衷一直没变过:儿子得跟我。”
这一霎,蓦地有恐惧涌上心头,吴桐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惧怕,反应过来时已经拉住了他:“我就骗过你一次,就真的,不值得原谅?”
厉仲谋心脏狠狠一抽。那是该死的直觉,他选择忽略,猝然拂开她的手,离去。
吴桐独自一人启程。
回到南京,除了在机场下机的那一刻,不知所措得如同迷路的孩童,其余时间,她其实过得不错。
这一点吴桐自己也没有料到,人心真就是这么古怪的东西,捉摸不透。
吴宇公司需要人手,她搭把手帮个忙,还算清闲。她住在父母家,邻居的闲言碎语颇多,邻里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吴桐也只是照常打打招呼。
当日她拎着行李回到家门口,犹豫多时都没有按铃,也不知道呆立多久,门由内打开,母亲就站在吴桐眼前。
“你这姑娘,怎么也不知道进门?躲在外头做什么?”
母亲眼角泛泪,嘴角却在笑。
吴桐愣怔过后,想要把嘴角扯到合适弧度,僵着脸笑了笑:“妈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你爸早就从窗口看到你了!”
吴桐在门外呆了足有半小时,他的父亲脾气倔,忍了这么久,还是让老伴去开门。
她这个做女儿一直忤逆,父亲说不愿见到她,她就真的逼着自己过年过节都不回来。
这时候想起来,吴桐扪心自问,如若哪时她和厉仲谋离婚,童童长大以后也这样对她,她要情何以堪?
母亲领着吴桐去书房,短短距离,她几乎咬碎牙齿,到了书房门外,还是在母亲催促下才敲门进去。
父亲正在书房和老战友在下棋,明明听见开门声,却不回头看半眼。倒是老战友看着吴桐,像对待自己女儿般招招手让她快过去。
吴桐迟迟没有动。她其实一直任性,执拗又不懂事。直到这时,吴父才中气十足的一声喝:“还知道要回来?赵伯伯叫你过来陪着下盘棋,就别磨蹭了。”
之后的日子,有闲暇时间,吴桐都要陪着老人家下几盘棋。她棋艺不精,总输得很惨,日日被罚洗碗。
一日洗完碗脱橡胶手套的时候,吴桐的电话开始响。
一接起,顾思琪劈头盖脸的质问就来了:“你怎么回事?说走就走,都不跟我打声招呼?”
“你不是总劝我回南京看看爸妈么?”
顾思琪听她心情好,声音低了低:“可你总不能不告诉我吧,我回香港才从同事那里听到消息。”
“你就当我去度假了吧,我在这里白吃白住,逍遥得很。”
“……”
“……”
“厉仲谋怎么办?”
吴桐一时哽住。
突然意识到自己竟这么久没有想起过这个名字。
她笑得越发好:“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你真信那些八卦周刊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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