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吧……”河合孝长仔细观察着不很肯定的说到。“不过还是要小心,我总觉得今天的事情都很怪异!”
“你去准备吧!”朝仓景视对着乡田员干命令到。“一定要小心,不要有任何疏忽!”
“是!”乡田员干答应了一声走到外面。“命令200弓箭手城头戒备,500长枪足轻在城门内待命!”他对着几个副手吩咐到。不一会,所需部队就到达了各自的位置。
随着那支骑兵的缓缓接近,所有人原本已经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一百丈!骑兵部队并没有摆出战斗阵形……五十丈!他们还是排着整齐的双列行进队列……骑兵来到了城门下面,除了偶尔有几个队长之类的低级武士对着城上招招手、作个感谢的手势外,没有任何人对这座小滨城发生任何形式的兴趣。
“也许是神经过敏了!”望着渐渐远去的那支骑兵山内政信松了一口气说到。
“希望这次北近江的战事也是有惊无险,三家联军总能挡住织田家了吧!”乡田员干也发着感慨,他本人曾经历过金崎城破时的败逃。
“但愿如此吧!”河合孝长也点了一下头。“不管怎么样!只要坚持住就好,织田大军主力长期驻留北近江的话,足利将军决不会安安生生的呆在京都……”
这时那些派出去的杂兵已经收拾好了餐具,10辆板车一字排开向城门这里驶来。
“这是怎么回事?”朝仓景视诧异的问到。只见那支骑兵部队忽然在走过去百余丈的位置停住了,并且排成了两个方阵站在了路边。
“主公,您看那边!”山内政信指着东面更远处的地方叫到。
在东面的大道上,一支部队从山坡的那边转了过来,一排排一行行打得尽是朝仓家的旗号。随着部队的不断行进,出现在视野里的人数越来越多,最后居然足足有两千之众。在最后面,朝仓康景的帅旗赫然在目。
“既然是说好的事,他怎么才过来?”朝仓景视皱着眉头不满的抱怨着,他向来不太喜欢这个远房的族弟,包括他们那边的整个支系。“这让波多野家怎么看待我们朝仓家!”
“主公说得是!”乡田员干急忙附合的说到。这时那10辆平板餐车已经来到了城外,城门也吱吱呀呀的分在了两边。
“不对!那不是康景殿下的部队……”河合孝长突然惊惧的大叫道:“要是康景殿下来迎接波多野家的援军,就跟本不会带这么多部队过来!”
叫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全都手忙脚乱的拿起了武器。山内政信跑到城墙边上对这下面大声嚷道:“是敌人!快关城门,快呀!”
然而一切已经晚了,城下10辆板车的底部、车上的木桶里纷纷“变出”人来,加上原本推车的倾刻就达到了百人左右。只见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飞速的分作两股,一股把前面的五辆平板车茬在了门洞里死死的挤住了城门,其余的则揭翻后面的板车形成了一个临时掩体,做完这一切后所有人迅速躲在掩体后面,每个人都从车上的芦席中抽出了一支乌黑发亮的铁炮。
“砰、砰、砰、……”随着一连串巨大的轰鸣响起,浓密的硝烟升腾起来,转眼间空气里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儿。难以想象的战果!仅仅是一个波次的射击,守卫城门的几十个长枪足轻就被全部干掉了!
“快!向城下射箭,敌人只有铁炮足轻!”乡田员干一边疯狂的叫着,一边踢打着城头上已经被吓傻了的那些弓箭足轻。在这种催促下那些足轻们才想起自己的职责,纷纷的站到了城墙的边上。
“砰、砰、砰……”又是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城畔的200个弓箭足轻一下子就栽下去了40多人,剩下的士兵立刻全都蹲了下来。“多么恐怖的力量啊!”每个人都感到大腿在瑟瑟发抖。
“射!再射!”看到这样的情况山内政信也跑了过来。“他们刚刚放过了,还要重新装弹!快,再射!”听到他的话,有很多士兵再次站了起来,并张开手中的弓箭准备射出去。
“砰、砰、砰、……”轰鸣声!还是那恐怖的轰鸣声!这回由于有很多人正在直着身子准备张弓搭箭,所以死伤的数量一下子激增到了60人,城头上的弓箭足轻这时已被消耗掉了一半!
这么迅疾的连射速度,就是比起弓箭也不需多让!鉴于这种可怕的认知,所有人只能隐身在墙后发射弓箭,这样的方法虽然不会再有多大的伤亡,但在敌方掩体的遮挡下也几乎失去了全部威力。
“长枪队前进,去把城门关上!”河合孝长对着内侧的500长枪足轻大声命令着,试图阻止这灾难的降临。
“砰、砰、砰、……”城下的铁炮又一次开了口,不过这一次的目标改成了涌到门边的大群长枪足轻。因为失去了来自上面的威胁,铁炮手得以专心致志的对付门口的士兵,拥塞城门的除了板车外又增加了许多尸体。
朝仓士兵们发挥了超常的勇气,不顾身边的巨大伤亡清除着障碍,可就在他们将将大功告成的时候,新的情况发生了!
在这里的铁炮声刚一响起的时候,那支不再有人注意的骑兵就往城门的方向跑了回来。百丈的距离对他们来说转瞬即逝,在城门开始活动时来到了跟前。500人跃下了战马,一下子就冲进了混乱的朝仓长枪队,每个人手里都是一把明晃晃的诡异弯刀。
500人对上500人没有什么差距,但狭窄的地形和拥挤的人群却给了长枪和弯刀完全不同的表演舞台!本来势均力敌的较量演变成了一场屠杀,远处的那支“朝仓军”也在迅速接近中……
“主公,请您暂时回避吧!”山内政信拉住了朝仓景视,说这话时眼睛里充满了悲愤的神色。
“我……好……”出身武家的朝仓景视当然知道他此刻应该留在这里,为了鼓舞士气他应该留在这里!即便这已经毫无价值,至少也可以为他的这一生划上个完美的句号!可他的全身在颤抖,他的心和身体一齐在颤抖,强烈的血腥味让他恶心,再呆下去恐怕他会忍不住吐出来。
“送主公回去!”山内政信大声命令到。
“不知……进行到哪一步了……”被近侍架回天守阁顶层的朝仓景视还在不停的发着抖,嘴里也在不停神经质的叨念着。其实许多问题根本是不需要问的,铁炮的轰鸣伴随着喊杀与惨叫已经越来越近了。
“也许现在已经该……”他的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几案,漆黑的托盘上摆着一把装饰华美的银鞘肋差。这原本是他最喜爱的东西,今天却让他失去了多看一眼的勇气。今天他才算真正的明白,这不是一件简单的装饰品,而是一个作为一个武士最后的归宿。
“也许从这里跳下去要简单些吧……”朝仓景视知道剖腹的巨大痛苦,把目光转向外廊寻找着其他的“出路”,可在那里他看见了那株心爱的盆景。“生命多美好啊!也许还有机会……”他感到外面的喧哗渐渐平息了下去。
“主公……”河合孝长突然出现在了门口。他的浑身满是血迹,左胸的一团殷红在迅速扩大着。“山内大人已经战死了!为了身为武家的体面……请主公尽速上路,为臣为主公先导……”话没有说完他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一动不动了。
“真的来了……”朝仓景视把手伸向那把肋差,但却就是鼓不起勇气摸上去。
“请问是朝仓少将景视殿下吗?”一个甲胄被鲜血染红的年轻武士大步走了进来,手中是一把雪亮的长枪。
“……”朝仓景视想要回答可感到咽喉像被一只手牢牢的攥住了,只能艰难的点了点头。
“参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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