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两人现在已经调整了情绪,长剑在手也不会惧怕几只发疯的畜生。可即便如此,两人转过一座荒废的楼阁时,依然被眼前忽然出现的场景吓了一跳。
前面是一座荒废的寝殿,重重雾气萦绕其中,冰冷如同针尖一般直刺心肺。而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在寝殿的屋顶上,居然聚集了数十只猫。它们像是聚集在此开会一般,却又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睁着一双双眼睛看着沈毓真与周君之。
这些猫不正常,这座寝殿更是不正常。两人都心知肚明,可一旦往寝殿靠近,那些猫便会跳下来,一只只如同小老虎一般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显然是无法靠近了。
事情并不明朗,周君之考虑再三,没有鲁莽行事,便只能拉着沈毓真暂时撤离。而只要他们一离开,这些猫便像是解除警报一般,纷纷又回到了寝殿的屋顶据守起来。
两人虽然撤离,但并未走远,只是回到了阁楼下的阴影里,从侧面还是能看到这座寝殿的。看着那寝殿不同寻常的紧锁的大门,周君之不由皱了皱眉头。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里的不寻常,沈毓真瞧了瞧那寝殿,又看了看那些猫,低声道:“师兄,那殿里面说不定便有什么东西,我们为什么不将那些猫杀掉,冲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周君之明白沈毓真的意思,但眼下他也只能沉住气,低声道:“对方擅用驱猫之术,这些猫就是对方的眼睛,宫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包括我们的存在,恐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不仅是邪术,而且红莲教用得最为顺手。”
又是红莲教。沈毓真心头一颤,顿时警钟大作地看向那些猫。沉思片刻,他也想明白了其中的意味,道:“所以师兄的意思是,宫中有人学了红莲教的邪术?”按理说,红莲教如今已是穷途末路,这些日子却又如何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周君之对红莲教格外熟悉,他似乎并没有沈毓真那么震惊,而是平静道:“沈师弟恐怕并不清楚,早些年红莲教极为猖狂,信徒遍布九州各处,甚至连皇宫中也有不少人深信其道,甚至还曾有宫女内侍,修习此道以戕害皇子嫔妃。陛下深恶痛绝,才名乾元观全力处理红莲教一事。”
看来这也是事出有因的,沈毓真明了,道:“所以师兄的意思是,如今宫中余孽未除。而这个余孽很可能就是——淑妃本人?”淑妃患有疯症,与猫的渊源最深,况且她还对近来宫中之事了如指掌。再加上她本人对贵妃和皇帝都有怨恨……这实在是不二的怀疑对象。
不过两人此前已经去过淑妃宫中,眼见为实让周君之对于这种显而易见的猜测,出现了不同的看法。他摇了摇头,道:“你也看到了,庆华宫中格外干净。别说是红莲教的气息了,淑妃身上连一点人气都没有。依我看,淑妃确实只是普通的疯症,只是有人想借着淑妃的由头做文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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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毓真听着,眉头又皱了皱,道:“淑妃说过自己或许也是别人的替罪羊,也就是说淑妃或许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甚至可能知道是谁在陷害她……但是她没有说,为什么?”乾元观捉拿红莲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淑妃却并未当着他们的面直说自己被红莲教陷害。这其中的意味,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周君之自然也明白这种情况,道:“若说当时有红莲教的人在场,便也只是她宫中的那些仆从。可就算淑妃照顾那些仆从的往日情谊不愿开口指认,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要陷害主子的奴婢,淑妃断没有可能去为了一个奴婢隐瞒。”
沈毓真的眸子沉了沉,道:“师兄,有没有可能,淑妃虽然明白所有的事情,但是她心甘情愿,即便咱们当时听出来淑妃有意隐瞒,就算是当场询问,淑妃也不可能告诉我们实情。”
沈毓真的意思周君之当然全部明白,而他只是略微一蹙眉,当即便脱口而出了一句“不可能”。可他话说完,却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回过神去瞧着沈毓真。
正撞见沈毓真深沉的眼睛。
并没有像此前沈毓真同他争辩,对方只是沉沉的看着他,眼底流过一丝淡淡的心痛和哀鸣一般的悲伤。这让周君之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沈毓真先开口了,道:“我知道师兄不信,我只是说一种可能性,一种假设。”
左右陈家庄、崔知明的事情都要查,也不怕再多这一件事。
周君之沉默了片刻,复又喘了口气,道:“总而言之,先处理现在的事情。”说着,他看向那边的寝殿,又道:“硬闯恐怕不行,如今看来还要沈师弟配合某才是了。”言罢,他手中的长剑明晃晃的,泛着慑人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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