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洲顺势啃咬她细白颈,咬红艳的耳垂,沉哑的嗓音沙涩地磨砺着她的听觉:“犟骨头。”
他今天放纵得厉害,霜序的理智都被卷入疾风骤雨之中,温泉清凌凌的水声掩盖住小院里的放浪形骸。
她扛不住的时候一口咬住了贺庭洲的手,他并不躲,只是借机将她扣得更紧了。
贺庭洲从背后环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安抚而轻柔的吻落在她耳根。
等她缓过劲来,他才又问了一句:“小公主,喜欢我吗?”
怔愣只是一瞬间的事,霜序回答:“不喜欢。”
“嘴这么硬,上辈子做地下党的?”贺庭洲单臂抱起她,让她后仰着,脊背没过水面。
池水深度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后背探不到底,霜序本能地紧紧扒在他身上。
贺庭洲稳稳当当揽着她腰,让她在沉水的威胁里重新回答,“再给你一次机会。”
“……”霜序忽然松开抱他的双手,一个灵活地翻身,一尾鱼一样从他手里滑走,游到池子的另一边,扶住池沿的石头。
贺庭洲一愣,挑眉低笑:“忘了你是条美人鱼。”
霜序精致的眉、明澈的杏眸,都在水汽中愈发清晰起来,她在汤池的对面看着贺庭洲,反过来问他:“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你希望我喜欢你吗?”
贺庭洲道:“你觉得我在你身上费这么多心思,帮你瞒着你哥,每天像见不得人似的东躲西藏,是因为好玩吗?”
“我在等你喜欢我。”
隔着池水,水雾氲进霜序如清泉一般干净的眸,她看着贺庭洲涉水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托起她脸颊。
他长睫下的黑眸没有平常的散漫,而是少见的认真,直直望进她眼底最深处,让她心口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宋霜序,我在等你的眼睛能看到我。”
心跳的节奏都融化在温热的泉水中,霜序睫毛轻颤两下:“我又不瞎,我当然能看到你。”
“别装傻。”贺庭洲说,“我是长得太丑,给你丢脸了,还是你睡完我不想负责,承认喜欢我就那么难?”
霜序把他曾经说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不是你自己说,我的喜欢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嘴欠是把回旋镖,迟早飞回来扎自己一刀。
“……”贺庭洲舔了下后槽牙,半晌叹了口气,失笑:“还记了我什么仇,要不都说出来,今天一块清算干净。”
别的其实无所谓,他一贯毒舌,听过也就过去,只有这一句太过伤人,让人耿耿于怀,难以忘记。
“多着呢。”霜序说,“罄竹难书。”
贺庭洲双手捧起她的脸,眼尾上扬的那一点弧度,温柔又多情:“我道歉,好不好?”
霜序一脸冷酷:“那你道吧。”
“我承认我嫉妒。我心胸狭隘。我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贺庭洲承认得倒是爽快,“不然你请我吃个蛋糕,解解气?”
他说着,果真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拍了两下。
霜序无语地把手抽回来,却注意到他虎口的一圈红色牙印。
“你的手……”
她不知道自己咬得这么重,都破皮了。
贺庭洲无所谓地瞥了一眼,还有闲心夸她:“牙挺整齐。”
霜序蹙眉披上浴袍,拉他上岸,打电话叫工作人员送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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