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上每隔几步就挂着琉璃宫灯和风铃,这早在司马慈凰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些风铃陶瓷制成的上面绘着各色花朵,小小一只一只手就能握住倒也显得玲珑可爱。
“这些铃铛有什么问题?”
剪衣随手取下一个拿给司马慈凰看。普通风铃外面是个钟形外壳里面一般挂一根柱子可以敲击外壳发出声音,而这只风铃里面挂的是一个镂空的金属球,球的里面放着一块东西。司马慈凰抓起来闻了闻,似乎是提神醒脑的香料。
“这每一个铃铛里放的都是提神的香料,这些宫灯里点的是助兴的香油。”剪衣取回铃铛又重新挂上。
“整个流艳馆都是这样,只有一个地方不同。”剪衣眨了眨眼睛,“就是婉娘的院子,她不喜欢别人打扰那些铃铛里放的都是强效的酥魂散。这种药只要闻到一点就会浑身酥软神志不清晕倒。婉娘院子里的铃铛都是按阵法布置,知道解法的只有我们几个。”
司马慈凰一脸不信,“那我刚才去怎么没事?”
剪衣笑笑,“那是我带的路,公子不信大可试试。”话音未落,司马慈凰人就没了影。
司马慈凰一路跑进婉娘的院子,现在尸体被搬走了案发现场显得愈加冷清,只有几个差役远远地站着。疾跑带起一阵风尘,他听见周围悬挂的风铃发出一阵好听的叮当声,紧接着一股清雅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子,脚下一软天旋地转间他感觉到自己跌进一个柔软的怀抱。
“所以说,凶手只可能在我们几个人中。”昏迷前,他依稀感觉到剪衣湿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脖子上。
大家一起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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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慈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他揉着睡扁的脑袋咕咕囔囔地起身往饭厅走。没想到这个酥魂散居然药效那么霸道,才闻了一下就晕过去了。
走到饭厅找到自己平时的位子,夹了个包子就往嘴里塞去。恩?等等……往回倒退两秒,他左手边的这个是什么东西?柳紫陌向来习惯坐他对面,管家一直是蹲在角落里,怎么多出来个人?而且这个人身上的味道还那么熟悉?司马慈凰心头突然涌上不好的预感,脖子嘎拉嘎拉往旁边转动。
旁边那人穿了一件深红色绣金花的长袍,上面两粒缠枝盘扣没有扣上,露出纤长的脖子和诱人的锁骨。水轩一手夹了个肉包,小口小口地啃着看到司马慈凰突然出现,一双狐狸眼里瞬间放光芒。
“水狐狸……你怎么在这?”司马慈凰声音都抖了,他好几天没去闻水楼说书了,难不成这只狐狸找上门算账来了?
“江司马?”水轩笑弯了眼,“你几天没来了?”
“咳,……那个,这个……”司马慈凰局促地对着手指。
“算了。”水轩今天心情似乎是特别好,摆了摆手也没有追究,“太守大人,你看我刚刚说的事怎么样啊?”
柳紫陌脸色铁青,看来刚才的谈话很不愉快。
“啥事?啥事?”司马慈凰一看没他啥事了,说书人的八卦魂又开始荡漾了。哥俩好地蹭蹭水轩,沾着油光的小爪子搭在他肩上,“说来听听!”
水轩一脸嫌弃地拍开某人油乎乎的爪子,又掏出一块香喷喷的手帕使劲擦那油印子。“熟归熟,不要动手动脚。”
“嘿嘿嘿,我这不是好奇嘛。”司马慈凰讪讪地收回爪子,切,洁癖!
“江司马,花杀你应该知道吧?”水轩道。
司马慈凰正啃着一个肉包,使劲咽下嘴里的包子差点噎得他翻白眼,“我好歹是宣城第一说书匠好不好!这个花杀那么臭名昭著我怎么能不知道!”
花杀,人如其名,见花杀花乃是当今江湖上最有名的采花贼之一。花杀这个人是很有意思的,照司马慈凰的话来讲这个人职业道德素养比较高,他采花之前必送上拜帖,拜帖中放着一包红豆和一株花。花越名贵说明花杀此次兴趣越是浓厚,越是志在必得。司马慈凰就记得花杀三年前路过峨眉山时就送了拜帖,当中夹的是朵喇叭花,摆明了对尼姑庵没啥兴趣人家也就是顺道劫个色跟有人喜欢在石头上刻个某某某到此一游一个道理。这个人一年前清明节的时候还特地跑到少林寺送了朵白菊花,还好花杀不好男色,人家只不过逗逗你们,饶是如此少林寺的小和尚们还是人心惶惶了好久。
花杀一个月前送过一张拜帖到宣城太守府,帖子里夹了朵名贵的牡丹花,他这次的目标是整个宣城。宣城依山傍水,女子多温婉灵秀,长得确实都不错,更何况人家还有个流艳馆撑台面,花杀此次来采不到家花采采流艳馆的野花也亏不了本,难怪他对这次的行动如此期待。
当时这件事也在宣城引起过轰动,只不过后来魏靖林的案子分散了注意力,时间一长连司马慈凰都快忘记有这事了。
“花杀这次忍得还真够久的啊!”司马慈凰摸着下巴思忖。
“是不是他没来采你,你心情不顺啊?”他上下打量着水轩,啧,人不可貌相,不可貌相啊。没想到水狐狸人瘦瘦弱弱胃口那么大连采花贼都不放过。
水轩手抬了抬,一个物体飞快地划过空中。司马慈凰苦着脸从发髻里拔出一根筷子,这根筷子要是偏一分就插到他脑袋里去了,他想了想街上卖的冰糖葫芦,一阵恶寒。
“过去这么久了,花杀也该出手了,小民特地来请太守爷出马擒贼。”水轩笑的越发像只狐狸。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花杀来了?”司马慈凰一阵纳闷,这个人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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