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暗自叹气,吩咐贺管事安排人多盯着些这个洛琼英。
翌日,去萱和院请安时,国公夫人对海棠说:“今日郡王妃生辰宴,你随我一同去吧。”
“奴婢如今的身份,出去赴宴会不会……”海棠说着,垂下了脑袋。
以往,她是丫鬟,伺候主子出去还名正言顺。可如今她是小妾,妾室不能出去交际。
自抬妾以来,她很少出府。
“旁的府上也就罢了,郡王府与咱们相熟,且郡王妃和萧侧妃都喜欢你,你只管跟着我去,无妨。”国公夫人道。
其实,萧侧妃曾在她去郡王府做客时私下谈起过,说是许久不曾见海棠了。
“那好,奴婢遵命。”海棠温顺地说。
“好想带咱们宝哥儿去炫耀炫耀,只可惜如今天气冷,且宝哥儿还不满百天。”国公夫人惋惜地说,“只是,你们都瞧瞧,他这个头儿,这结实的肉肉,哪里像个不满百天的孩子?”
屋子里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国公夫人陪宝哥儿时间一长,肉不说肉,都说成“肉肉”了,与她平时威严的模样很是不同。
“唉,只能辛苦阿梅在家看着了,我带海棠和素婵去。”国公夫人依依不舍地起身。
进了郡王府,海棠不由得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去年她在郡王府做客,发觉自己有了身孕。
如今,已经一年了。
郡王妃在院子里迎接女眷,见国公夫人来了,忙迎了上来。
“堂姐可算来了。自从得了乖孙,想约你出一趟门都难。”郡王妃笑着打趣。
“前几个孙辈都生在塞北,长在塞北,我都没抱着,这个孙子可算让我抱到手了。小小的人儿,真会牵动我这个祖母的心。”国公夫人笑道。
国公夫人说的前几个孙辈,自然是盛怀臣的四个孩子。
在人多的场合,国公夫人说话向来滴水不漏。
就像她谈到盛淑雁的时候,从来不说“我的庶女”,而是说“我的二女儿”。
海棠感觉,跟着国公夫人能学到太多太多东西了。
她每回都仔细观察国公夫人,感觉受益匪浅。
国公夫人与几个贵妇寒暄了片刻,便一起往正厅走。
其中,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夫人,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其他夫人都很是敬重她。
到了正堂,老夫人自然和郡王妃、国公夫人等一起坐在主桌上。
海棠站在国公夫人身后,听见国公夫人称呼老太太为江夫人。
姓江的夫人,能得郡王妃和国公夫人恭敬相待……莫非,她是帝师江祈年的夫人?
帝师江祈年,就是如今的内阁首辅,深得皇上敬重倚赖。
只是,如今江首辅身子不太好,只有遇到极其重大的事,他才会上朝议政。
只要江祈年在,赵曼香的父亲就不可能越过他成为首辅,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江祈年不出来则已,他但凡出来,便是定海神针。
许多人想和江祈年亲近,可是,江祈年性子耿介,为人板正清廉,也不喜欢认门生,连旧友都很少。
他属于孤臣。
正因为此,皇上才越发敬重信任他的这个太傅。
海棠偷偷观察,发觉江夫人应该也是不随和的人,虽然不错规矩,不失礼数,但待人都有几分疏离。
夫人们用完饭,海棠退下,换了素婵来伺候,她则去丫鬟们的席面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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