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过是一个通房啊。”瓜子脸的小姐拖长了声音,用帕子掩着口笑了几声。
“徐小姐,你笑什么?”萧侧妃眸色变冷。
“我以为是谁家的正头娘子呢,原来不过是一个通房,也敢满头珠翠,还挺着大肚子在人前招摇。”姓徐的小姐嘲讽地瞥着海棠。
海棠就知道,这个徐小姐完了。萧侧妃也不是正头娘子。
“放肆!”丫鬟黄鹂在一旁怒斥道。
徐小姐的笑顿时凝固在脸上,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之处,惶恐行礼:“我没有不敬侧妃的意思,只是看不惯无名无分的通房打扮得花枝招展,招摇过市……”
“她戴的首饰都是我赏的,倒是我做错了?需要你一个毛头丫头来教?”萧侧妃声音缓缓,但她如今身份也算贵重,自然就显得不怒自威了。
“我……我不知道……”徐小姐额头的汗滴落了下来。
原以为这通房是仗着安国公世子的宠爱,在萧侧妃面前撒娇耍痴,缠着萧侧妃相送,她讥讽这通房几句,还能博萧侧妃的好感。
萧侧妃毕竟是余沐白的亲娘。
谁不想嫁给余沐白呢?
谁知道竟然看错形势,会错了意,拍到了马蹄子上。
“无故对萍水相逢的女子出言嘲讽,徐家女儿的教养可见一斑,当真令人失望。”萧侧妃慢慢说完,冷冷看了徐小姐一眼,又笑着携了海棠的手,往角门走去。
徐小姐心哇凉哇凉,她完了,再不可能嫁给余沐白。
而一旁的圆脸小姐懊悔不已,早知道,说什么都不跟徐家小姐同行。但愿不会被她牵累。
“你不用往心里去,这样的话,我当年也听过许多。如今,你瞧瞧,她们一个个高门贵女,不都得对我毕恭毕敬地行礼吗?好好生下孩子,他以后出息了,如今这些眼皮子浅的人,到时候还得争相讨好你呢。”萧侧妃压低声音,安慰海棠。
“奴婢明白,不会在意她们说的话。”海棠乖巧笑道。
萧侧妃见海棠执意自称奴婢,不由得轻轻叹气。
此时,一个月白色身影从另一条路闪了出来。
那人抬头,看见萧侧妃,神色一顿。
“姨娘。”
余沐白略微尴尬地行礼唤了一声。
“你这是去哪里?你母妃张罗着让你相看,你倒要溜出去?”萧侧妃无奈地看着余沐白。
“我……我有些事情,需要回大理寺一趟。”余沐白微微低着头回道。
“你是郡王府独苗,什么事能比你的亲事重要?”萧侧妃加重了语气问。
“公事。”
萧侧妃:“……”
母子对峙了片刻,萧侧妃叹息道:“罢了,你快去快回。对了,你去大理寺不是路过国公府吗?把海棠护送回去。”
余沐白面无表情,回道:“海棠姑娘请。”
萧侧妃拍了拍海棠的手,温声说:“以后出门多带些人,处处要多加小心。”
海棠谢过萧侧妃,出府上了马车。
余沐白骑着骏马,默默跟在国公府的马车后面。
海棠安安生生待在马车里,直到拐进国公府角门所在的胡同,她才掀开车帘,问余沐白:“大人,我娘亲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余沐白淡然道:“没有。”
“可曾查到我娘亲的身份?”海棠不死心,又问。
“不曾。”
失望的情绪蔓延开来。
京兆府那边,盛怀瑾一直盯着,也没有消息。
她也回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管事的衣裳闪过,更记不清那人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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