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慎。”司徒玉华优雅的声音在那端响起。
电话结束,瑾慎久久没有回神,苏母担忧的看着女儿,“怎么了?”
“她说……非同没有死。”
蝴蝶效应
看到瑾慎接了通电话就要出门,苏母一把拉住,“你这样子急急忙忙的去哪?”
“非同没事。”
“非同?哪个非同?”皱眉思忖了一番,苏母依然迷茫不已。
瑾慎觉得额际隐隐抽痛,“……裴墨的外甥。”
“哦,没事就没事,你急什么。”苏母恍然大悟,随即又道:“唉,不对,他外甥,就是你那天让我打电话问的,不是说走了吗?”
走了不是死了,司徒玉华一直在玩文字游戏偷换概念。
裴正其实早就联系了专家要把徐非同转到省会医院治疗,但是因为孩子情况不稳定,不敢贸然行事。左浩打电话通知她的时候,徐非同的情况的确很危险,出现过心脏骤停血压大跌的情况。抢救过来后,司徒玉华觉得不能再等下去,立刻着手安排了转院。
因为情况紧急,知道实情的人没几个,司徒玉华也没有刻意解释。
“当然,首先我得承认,我并不是很喜欢你。不过这件事我不是只瞒你一个,包括阿墨和莎莎都不知道。从那场莫名其妙的车祸开始,再到沈薇这件事结束,我其实一直担心非同再出事。在那样的情况下,只能选择谎言来保护他。”说到这里,司徒玉华顿了顿,声调放软:“不管如何事情到了今天总算是个了解,后面的,你们自己处理吧!”
谎言,非同的死是谎言。孩子没有事,那么离婚的理由自然也就消失了。
“你怎么能自己回家呢?不叫他来接?”苏母不放心。
鉴于自己瞎折腾在先,瑾慎拒绝了苏母的建议,执意回家自首。裴墨的手机不通,家里电话也没人接,瑾慎在回家的路上意外接到了司徒莎莎的来电。
接通后隔了许久,电波那端的她才轻道:“……对不起。”
瑾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关系”太假她说不出口,“我没事”这三个字也不可靠。在她和裴墨的感情世界里,司徒莎莎即扮演过推手的角色也表达过反对意见。斟酌再三,她选择了沉默。
“我知道,你和阿墨的事情,我有很大的责任。”司徒莎莎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在非同小可出事的日子里,我潜意识的觉得是你的出现破坏了所有的平衡。沈薇变了,阿墨变了,非同小可也变了。”
就像是蝴蝶效应,遥远的南美洲一只不起眼的小蝴蝶扇了下翅膀,些微的震荡最终引发亚洲的一场风暴。
司徒莎莎叹息,“看着昏迷的非同还有不认人的小可,我势必要找个信念来支撑。只要你不在了,这些就不会发生,我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我赶你走。因为非同的那件事,后来你真的走了,小可并没有因为你离开而情况好转,奇迹没有发生。”
“直到我母亲告诉我非同还活着,我就觉得其实奇迹并不一定发生在绝望之后。或许就非同的情况来说,他还活着就是个奇迹,由始至终。”
结束通话之后,瑾慎才发觉自己早已到了涕泪横流的境地。因为走得急没带纸巾,全靠司机的好心捐助抗洪。
踏进家门的时候,一股久未居人的凉气铺面而来。
大暑的天,瑾慎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客厅窗帘没拉开,室内一片昏暗。随着窗帘缓缓收起,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客厅大幅落地玻璃投射进来,落在室内桌椅上,在原木地板上拉出长短不一的阴影。
视线落到窗台上那盆吊兰,瑾慎伸手轻触它纤长的叶片。想当初买回来的时候,她信誓旦旦要养,结果一转身就忘到了九霄云外,没有裴墨的话,估计它长不成今天这个郁郁葱葱的样子。
站在窗前,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声。
瑾慎下意识回头,不自觉的揪紧了手中兰花的叶片,眼看门扉被人大力推开,叶片也应声撕裂。看着门口那道颀长的身影,她抓住了身边的窗帘一角——
“怎么是你?!”
“你怎么在这里?”
异口同声的开口,徐许天比瑾慎多说了两个字。
沉默,令人尴尬的蔓延。
少顷,徐许天扬了扬手中的钥匙示意,“他要我回来帮他拿个钱包,呃,你也是回来拿东西的?窗帘?!”
瑾慎闻言忙不迭撒开手,在宽大窗帘的遮掩下,徐许天没看出她身形有异,更加没质疑她出现在这的原因。找到了要的钱包,他转身出门,临关门前,很好心的留了句话,“你放心吧,就是把这地方搬空了都没事,最近他都住我那。”
直到大门关闭,瑾慎才反应过来。
呃,她看上去就这么像是回来搬东西的吗?在沙发上坐下,瑾慎开始发愁,要怎么和裴墨解释自己想要和好的意愿。就他这样的脾气,估计不会有什么耐心听她废话。愁白了两根头发,准备了满腹的话,结果当晚瑾慎并没等到裴墨回家。
就如徐许天所言,她把这搬空了都没事,估计抓了嫌犯都很难通知到失主。因为裴墨的手机永远都处于关机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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