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他们也不用费什么功夫了,可谓正瞌睡来了个枕头。
苏家动作极快,不出几日便与各大盐商都商量好何时动手,之后又如何瓜分虞家了。
就在这几日虞家风声紧俏之际,谢舒也从衙门那边得到了回信,说是刘公公今日要来处理那护卫的事情。
这是谢舒第二次来这衙门,他到的时候,刘公公还没有来,今日知府万林明也有别的事务要忙,唯有那叫李铭的小吏在旁为他沏了一杯茶水。
谢舒认得他,便开口询问道:“李大哥,劳烦问一件事,之前那位跟踪我家小厮的贼人可查出什么消息了?”
李铭眼神微动,明显知道些什么,然而他并未直言相告,只是笑笑道:“此事我也不方便讲,还没有最终定案。”
但李铭看他一眼,还是透出一些口风道:“此事毕竟有关这位刘公公,还得看他的意思,不过我看这位刘公公不像是想保的意思。”
听完这话,谢舒心头有数,谢过李铭后,便继续在这随厅等着对方。
离预定的时间过了有一会儿后,刘公公才姗姗来迟。
只见这位刘公公虽来衙门办事,但排场却不小,身后跟着几名威风凛凛的侍卫,他穿着五品太监正式的官服,一身秦良玉蟒服,这在宫制品中也算一件稀罕物了。
刘公公细长的眼先扫了一眼谢舒,语气听不出好坏来:“你便是谢舒?”
谢舒不卑不亢,淡淡道:“正是,在下谢舒见过刘公公。”
刘公公上下看了他几眼后,这才挥退众人,忽然露出一个自矜的笑容来:“来金陵之前,咱家便听说姜先生收了一位高徒,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当年在京城,咱家就对姜先生的高风亮节十分佩服,只可惜前朝内苑不是一处,一直无缘得见,实在遗憾。”
听到刘公公居然说了这番近乎示好的话语,谢舒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改变放松稍许,这刘公公的态度扑朔迷离,似乎与背后的三皇子并非是一类人,但谢舒知道一点,那就是此人绝非善类,至于他口中的佩服,也只能过耳罢了,以老师的性格,听到这话多半也会不屑一顾。
因此谢舒并未接话,更没有意思意思说些引见之类的话。
刘公公眼神微微一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不上道的人。他如今已是五品官员,又是奉旨钦差,便是高他一级的顾钟或是林万明也对他客客气气的,可这谢舒是什么人?
虽成了姜鸿的弟子,可只是几天的事情,更别说,谢舒此刻该是有求于他才对。
不过刘公公见谢舒神色清冷,气质独绝,心中又思量起来,此人之所以被姜鸿收下,也有几分不凡之处,再加上刘公公之前看过他的画,爱惜此人才情,于是刘公公只是脸色冷了一些道:“那现在就说公事吧,你如今也知道了,那周明是咱家的人,但此事与咱家无关,不过咱家不介意透露一些内情给你。”
谢舒听到这里,神色不动,只是抬眼看向刘公公微微一笑道:“刘公公,此事我已知道缘由,自然不会怪到刘公公身上去。”
刘公公没想到谢舒反应这么平淡,还声称自己知道缘由,可一般人知道此事是皇子所为,还能保持如此平静。
因此刘公公眼神一凝,一副似信非信的样子。
忽然刘公公一脸不悦道:“这么说来,咱家还是多事了,不过你倒是沉得住气,眼看着自家夫郎被人步步相逼,还有闲心到这里讨一杯茶水喝。“
谢舒见对方骤然发难,却丝毫不惧,他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道:“刘公公,在下此次前来,是专程有一句话要提醒公公,您可知,今日江南之所为,日后便是悬颈之剑。”
此话一出,刘公公心中一跳,紧接着勃然大怒,他霍得将手上的杯身摔碎,冷冷道:“谢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戏言!”
这时外面的人听到响动,已经鱼贯而入,虎视眈眈地盯着谢舒。
但谢舒仍旧不慌不忙,朝着刘公公笑道:“此事是否戏言,刘公公心里一定清楚。”
从刚才刘公公的态度,谢舒便已看得出来,此人和三皇子邵祯并非一条心。可既然如此,顾钟和刘公公在修建行宫上却能够达成如此一致呢?
除了两人有着共同的利益以外,说明他们还达成了协议,可这协议是私下里达成的,并非是皇帝有命,否则顾钟大可亲自上阵,毕竟为皇帝修建行宫,也是一件功劳,但他们连一点风声都不愿意放出来。
可刘公公远在京城,如何能够在这么快地时间里就和顾钟商量好?除非他们背后有一个牵线搭桥的人,谢舒猜测此人便是三皇子邵祯!也只有邵祯能够同时说动顾钟和刘公公两人了。
而和三皇子合谋此事,想必刘公公也清楚,相当于把一个把柄交在了对方的手里,这样做,确实可以让刘公公在三皇子那里更受重用,但既然老师曾经告诉过自己,三皇子的性格,那刘公公定然也知晓,所以刘公公心里难道就没有别的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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