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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自己搂着的是一具焦炭,殷无秽也坚决不相信容诀死了。
他那么聪明、手段铁腕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呢。
就算是死,容诀也该轰轰烈烈,悲壮隽永。
对啊,这才是容诀。
死在一场不明不白的大火里,也太憋屈了,不像容诀会做出来的事。当年他被先帝重罚,绝望心冷都好端端地活到了现在,怎么可能会死于区区一场大火。
如果容诀是因为恨他,恨他强迫占有了他,那也不该在这时候才表露出来,他之前就该了无生气,决绝赴死。
可那也是在容诀知道自己将死的情况下,他不可能未卜先知。
如能未卜先知,必然是事先谋划。既然都可以事先谋划了,那做什么还要寻死?
容诀从不是一个懦弱到用死来解脱的人。
殷无秽想通这一点,骤然醍醐灌顶,他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欲落不落,整个人却冷静地出奇。
青年低下头,仔细打量怀里的人,从身形来看,确实是容诀不错。殷无秽掀开尸体被烧得七零八落的衣服,全身黢黑,都被烧坏了,看不出什么。他放下尸体,又去仔细观察了牢门,没有暴力毁坏痕迹,牢门的钥匙只有他和狱守总管才有,总管一般不轻易动用钥匙。那么,这具尸体当是容诀无疑。
可是,直觉和理智都在告诉殷无秽,这不是容诀,容诀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死了。
“孤问你们,你们救火时确定督主还好好的在牢房里吗?是正面看到他的吗?”
“是。”狱守回答,“卑职担心有人劫狱,每进来一次都会留意查看,确认是督主无疑。”
“好。”殷无秽心痛地闭了闭眼,又问,“你们可曾看到有陌生人进来,或者有人出去?”
“这……”狱守迟疑。
殷无秽抓住了最后的希望,“有对不对,是什么人?”
狱守道:“是隔壁巡礼河那边的太监。火势突然,卑职们在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去找人救火,是他们拉了一地板车的水过来帮忙,不过,他们也只是扑灭外面的火,没有进去。陌生人出去……这个应当也没有,人数都是对的,没人出去。”
事出紧急,巡礼河那头的太监究竟来了几个他们也没细数。
不过狱守记得,每个人都说了话,如果是容诀,他肯定不会上前。因此,这里应当也没有。
“肯定有哪里疏漏了,他不可能会死。”殷无秽越是分析就越坚信这一点,并对此深信不疑。
“你去叫巡礼河的太监过来问话,一个都不能落。”
“另外,传孤口谕,封锁皇宫四城门,不准任何人进出,有任何情况随时禀报于孤,不得耽搁!”
“是。”狱守领命,拔步夺出门办事去了。
牢里的狱守一个个全被安排了任务,直至最后,殷无秽还是叫人去请了太医,不管是不是容诀,他都要看看这人是何来头。
除此之外,仵作也要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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