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激将法。
我轻笑了一声,道:“无功不受禄,何况来历不明的东西我向来不收,世子的好意心领了。”说完转向沈骥衡道,“我饿了,找地方吃饭。”
沈骥衡应了声,推着我的轮椅向前走,侍卫们连忙跟上。
骆子嘉倒也没追,只是掉转了马头,道:“你不想知道害你的是什么人吗?”
我不由得一怔,连沈骥衡的脚步也停了一下。
我扭过头去看了他一眼,骆子嘉显出胜利的得意笑容来,道:“还是你怕到连这个都不敢知道?那就一辈子缩在昶昼身后躲着别出来好了。但是昶昼那喜新厌旧的小子还会保护你多久,就很难说了。”
我皱起眉来,其实骆子嘉说得没错,就算昶昼说这件事暂时最好不要追究,他会处理,但我还是会忍不住要想。想要我的命的,只是荀骆两家,还是根本另有其人?骆子嘉今天来找我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如果他真的要害我,也不用亲自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张扬的打马冲进弘愿寺,派几个刺客简单得多,就像前几次那样。何况今天我身边这么多人,骆子嘉又不笨,怎么可能选这种时机动手?何况他也知道我现在快“失宠”了,也没有多少可以利用的价值,应该不会搞什么绑架之类的名堂。但是……难不成他这样跑过来,真的只是为了送我什么礼物?
见我犹豫,茉莉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小声道:“姑娘你别听他胡说。谁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本来你的伤就还没好,要是再出什么事可怎么办哪?”
“不会有事的,别紧张。”我安慰地拍了拍茉莉的手,又吸了口气才抬头看向骆子嘉,“世子想带我去哪里?”
章三四 顺水人情5
骆子嘉带着我们去了他的府邸。
没有埋伏,没有陷阱,但也完全谈不上是什么友好的接待,连茶也没有一杯。骆子嘉只是领着我们一行人直接往宅院深处走去。
这里对于永乐侯来说不过是一座别苑,但雍容气派已非寻常人家能及。亭台楼阁,廊回路转,环山衔水,花草衬映,布局精妙,移步换景。不知是为了照顾坐轮椅的我还是有意想炫耀自己的花园,骆子嘉在前面,走得很慢,也不说话,偶尔回头来看我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一声。
老实说虽然是下定决心才跟他来的,但他这样子,我心里还是有些发毛,哪里还有什么看景致的心情,一路只是不停在想他想让我看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茉莉走在我旁边,紧张地盯着前面的骆子嘉,还不时碰碰我的手。
沈骥衡推着我的轮椅,虽然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但是握着轮椅把手的手却显然比平常更用力,青筋虬起。
其它的侍卫们也完全是一副警备状态,只要稍有异变,马上就会刀剑出鞘。
骆子嘉像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也没有要求他们留在外面,甚至都没有解除他们的武器。也不知是为了表示自己完全没有恶意,还是早有办法对付他们。后一个猜测让我开始有点后悔,万一真有什么事,我死也就死了,岂不是还连累了这些人?
就在我这种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心情里,骆子嘉带着我们七弯八拐,来到一处地牢。
以前在小说和电视上看过这种东西,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石级下完,就闻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夹杂着潮湿的霉气与浓厚的血腥气。我不由得一皱眉,骆子嘉已沿着阴暗的通道向前走去。
我忍不住叫了声:“骆子嘉,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回头来笑了笑,道:“都到了这里,难道最后一步你反而怕了么?”
我咬了咬牙,皱着眉令沈骥衡跟上去。
骆子嘉在一扇牢门前停下来。
章三四 顺水人情6
这里的血腥气更重,混合着什么东西腐烂的臭气,以及屎尿的臊臭,令我皱着眉头掩起了鼻子。骆子嘉竟然像完全没事一般,伸手向那牢房里一指,道:“这个就是我送你的礼物。”
我抬眼看过去,见牢房的墙上有个人呈大字型吊在那里。事实上这个已经不知道还能不能算是一个人了,他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到处都是溃烂化脓的伤口,从伤口流出的血和脓汁将他整个人,甚至身下的地面都弄得污秽不堪。但这人竟然还活着,胸口微微起伏,不时发出虚弱而痛苦的呻吟。
茉莉看了一眼便已侧身弯腰干呕起来,我强压着涌上喉头的恶心感,转向骆子嘉,咬牙道:“骆子嘉。你私设地牢滥用私刑,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天理昭昭,你就不怕报应?”
骆子嘉一副“谁奈我何”的嚣张态度,轻哼了一声,答非所问,道:“这个就是当日在猎场抽了你的马一鞭子那个人。”
我一时怔在那里,后面准备骂他的话也噎住了。
我还以为他说想害我的人是指这次把我扔在井里的人,原来是指狩猎时那次?我忍不住皱了眉道:“但那时不是你——”
骆子嘉打断我,道:“我并没有说是我做的!”
老实说那次实在算不上什么愉快的会面,所以我已经不太记得他当时具体说过些什么,有没有承认过是他做的,现在这种情况,他是在试图为自己澄清脱罪吗?我不由得嗤笑了一声,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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