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三四天又过去了。
金旭每日无事的时候,就去书房中读书。
上一世,因着中毒,时常病着,又因着一心把自己圈起来,金旭所学并不多。也只是把《诗经》《论语》粗粗读了一遍,并未深解其中经要之意。
虽说做鬼时,跟着父皇上下朝,耳濡目染的也跟着学了些父皇的帝王之术,但毕竟一出一辙的,不是正经的学问。
都说人从书中乖,这一世重生回来,定要好好学起来。
林如海和许铎曾劝他不急这一时,可金旭却不想每日这样荒废时光。与其坐等着周镇回来,还不如看会子书,更觉得时间过的快一些。
林如海见拗不过金旭,便将《大学》拿与他,并言说:
学问须以《大学》为先,次《论语》,次《孟子》,次《中庸》。……先读《大学》,以定其规模;次读《论语》,以立其根本;次读《孟子》,以观其发越;次读《中庸》,以求古人之微妙处。
又叮嘱金旭切不可因着读书而不顾忌着身子。先慢慢把书通读一遍,待日后身子调养好了,再正式学起来。到那时,他要亲自教导与他。
金旭心喜,上一世林伯父的心思都放在了给自己延医问药上,在学问并不十分看重。。
只是请了个西宾,工课不限多寡,有一时无一时的教着。虽也是个大儒,但与林伯父比起来,学问上还是差了一截。
金旭接了书,见那书上面皆是林伯父的批注,不由心喜。
林如海曾高中探花,学问才识是一等一的,有此批注,书中不懂之处,亦可解惑七八分。
自此,金旭天天都要在书房中坐上半晌。
这一日,用罢了早饭,金旭正要起身去书房,忽觉得头有些眩晕,忙坐了下来,喝了一盏茶,又闭目歇了一会子才缓过来。
许铎见状,劝着金旭再去卧房中歇息歇息。金旭起身在厅中踱了十来步,觉得不再有眩晕之感,便没听劝,又去了书房。
金旭读了会儿书,又让青竹磨了墨,铺上纸,开始临字。
许铎在另外一旁的案子上看账本子,时不时用蝇头小楷在上面写着什么。
金旭看了,笑着打趣道:“许叔,这账本子上又填了多少银子的进项?”
许铎看了看账本,也笑道:“从过了年到现在,已经是九万三千四百二十一两了。”
金旭咂咂舌,以前他不曾把心思放在过这些上面。只知有吃有喝,有花有用就行,没想到自家还挺有钱的。
这许叔还真是个人才,把生意经营的如此之好。
二人又闲话了半个时辰,许铎见金旭并未再有不适,才放下心来。转身去茶房想给金旭沏一杯参茶,好歹也能养养身子。
没想到,许铎刚到茶房,青竹就追了过来,慌慌张张地说道:“许叔,小主子他睡过去了。”
许铎大惊,忙回了书房中,看见金旭已然靠着椅背睡着了,许铎瞬时心疼的红了眼眶。
他伸手抹了一把脸,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拿起被金旭握住的本书,慢慢的放在桌上。又轻轻将金旭抱起来,放在了屏风后的软榻上,盖了一层薄被,防着被风吹了再着了凉。
安置好金旭,许铎守着床榻坐着,有些发呆地望着屏风上的鸟虫绣纹,心里琢磨着周镇现在走到哪里了。
周镇也是心中记挂着金旭,行程上一点不敢耽误,一路轻衣简行,快马加鞭的往泗州赶。
唐绍之祖籍在蜀地。高祖时,他们这一支从蜀地迁移到泗州,一直以医药传家,在泗州颇是有些名望。
因此,周镇略一打听就寻到了。
此刻,周镇正在站在唐家的大门口。被守门的老苍头告知他家大老爷并不在家,去川蜀之地访友了,何日归家,并不曾交代。
周镇瞬间石化,接着,他觉得自己裂开了,碎成了一堆渣子……
这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让他受打击的话,没有之一。
许久,周镇才缓过劲来,默然离开。
老苍头目露怜悯,望着周镇的背影摇摇头,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多少个外乡人来寻访他家大老爷了。老苍头长长叹息一声,回身关上了大门。
走在街上,周镇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地方好好静一静。
周镇想着,抬脚进了一家食肆。店小二引着上了二楼,寻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了,又点了几个菜和一壶茶。
点完饭菜,周镇默默坐着,望着窗外的景色,满面踌躇,一杯杯的抿着茶,脑子里不停地盘算着接下来该去哪里寻人。
【作者题外话】:本来是定时发布的,结果点错了,提前发出来了。22章和23章晚上8点发出。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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