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摇摇欲坠
闻延舟一开始是有一点生气毕竟他可是闻延舟啊,从来都是他掌控棋局,这次非但成了别人的棋,还如此落魄,如此狼狈。
哪怕大学毕业旅行那次,误惹黑帮,误入黑警,遭遇一顿毒打,他也没有沦落成这样子。
但在对上楼藏月眼睛的瞬间,就觉得好吧,如果是她的话,那就真的没什么好生气。
他神色又和缓了下来:“不生气,你没事就好。”
楼藏月不相信他能不生气,一字一顿地强调:“闻延舟,我说,你被我耍了。”
闻延舟也好声好气地回答了她:“我也说,你没事就好。”
楼藏月轻咬住后牙,可笑地讽刺道:“闻延舟,说实话,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真的都要心软了,我们之间要是没隔着我妈妈那条命,我都想跟你冰释前嫌算了。”
闻延舟眼眸乌黑而深邃。
“可惜没这个可能。”楼藏月摇头。
闻延舟敛下眼睫,单眼皮褶皱浅浅:“嗯,没有这个可能,我为你做的这些,都是我欠你的,哪怕将来有一天,我真的死在你面前,也是还你的,你不用觉得负担。”
楼藏月没有受伤,却在呼吸时,感觉胸口像被针扎过那样的疼。
闻延舟在病床上调整了坐姿,他穿着病号服,手背扎着输液针,张开手,“不过现在,你能过来,让我抱一下吗?”
楼藏月眼波颤动。
闻延舟神情温柔:“我身上好疼,你让我抱一下,缓一缓,好不好?”
楼藏月其实就在他面前,距离他不过一步之遥,她就是没有动。
闻延舟便伸手揽住她的腰,而她没有推开。
闻延舟将她搂近了一步,顺利抱住她,脸埋在她的小腹。
楼藏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上有什么东西,在摇摇欲坠。
她不能放任它“坠”。
无论如何都不能。
她冷硬地说:“我跟商时序的婚礼,定在四月中旬,春和景明,万物复苏,你到时候,记得来观礼。”
闻延舟抬起头:“你要做别的事,我都可以纵着你,唯独这一件不行,你不可以跟他结婚。”
楼藏月可笑地一笑:“我为什么不可以?”
闻延舟:“你以为他很好?”
“他就是很好。”
楼藏月站着,他坐着,她往下看他,目光冷冷泠泠。
“他知道我跟你中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但他没有生气,没有怪我,更不觉得我做了背叛他的事,他理解我,体谅我,包容我,他是我见过情绪最稳定,最知道怎么爱我的男人。”
“沈氏科技园的爆炸案,我除了事发那一刻没有反应过来以外,我后来都坚定相信不是他做的,他不用跟我解释,我就知道他绝对做不出那样的事,这是我对他人品的信任,只有他能让我无条件信任。”
“我们甚至不用沟通,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我要演戏,他就配合我演戏,我们的默契,旁的人根本比不了。”
“他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我嫁给他,就是合适。”
她罗列着,却不知道是在说给他听,还是在给自己那个“坠”,再加几把锁,铐着它,不允许它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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