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当家的郑贵堂开口,郑道兴先抢着问道:“兄弟,咱下面咋整?”
观察一下操场上吃的正香的奉军,借着身旁弟兄们的遮掩,秦虎拉拉郑道兴的绑绳道:“先把绑绳去了,松快松快把短枪都拿到身上。里面老蔫正问那个厨子,当家的,你可以去里面听听,带个弟兄进去帮樱子看着人,把老蔫换出来咱再商量。”
秦虎不急不慌地几句话,周边便是一片舒缓地吐气声。
“好!虎子,你再跟弟兄们说说,让他们稳住劲儿。”侧头对着扮成奉军的巴子使个眼色:“卢成、巴子拉我进去瞅瞅。”
下山的时候二十几个扮成奉军的弟兄除了手里的长枪,每人背腰处都用布条勒上了一支光板儿的盒子炮,近战以少打多没这家伙还真不行!等卢成、老蔫架着大当家郑贵堂出来时,大家已经把短枪都别在了腰里。
“伙房那边儿还有六个伙夫,都没枪;操场上吃饭的奉军九十来个,武器都在他们身后的营房里;前头院子里是营部警卫排,刚才屋里死了两个,大门那边还有两个站岗的,院子里还剩八个都有武器;后头院子里是通信排,现在是十个人也有武器;四角的炮楼子上各有一个岗哨,情况就这些了。
嗯,对了,大门洞北边儿那个岗哨守的是大营里的军火库。”
平时惜话如金的老蔫几句就把奉军的情况交待清楚了。
“虎子,你说咱怎么干?”郑当家首先瞧向了秦虎。
秦虎抬抬下巴指了指大营东南角的炮台道:“我跟满屯过去先把咱头顶上这个岗哨解决了,等我下来咱再去前后院子里讨点水喝,控制住这两个院子下面就好办了。”
“不成,咱这些弟兄打仗就是一窝蜂,一步步的怕是做不来,稍微有个沉不住气的枪一响就麻烦了!再说炮台上满屯一杆枪也压不住这样的场面儿,虎子你可不能下来,有你这杆神枪在上头我才安心。”
看秦虎微微点头,郑当家继续道:“等虎子你拿下了那个炮台,老蔫你一个人去营门处解决那两个岗哨。卢成你带三个弟兄进前头的院子,钟毅、张富你俩带两个弟兄去后头的院子,剩下的弟兄跟我和道兴一起冲过操场去。虎子,远处炮台上那仨岗哨就交给你了。”
秦虎回头瞧瞧操场对面,估摸一下距离还是有点儿担心,那边吃饭的奉军反应要是稍稍快一点儿的话,只要有几个能回身跑进营房抄枪对射,一下子就是混乱失控的局面,二十几对九十怕是抢下大营就难了!
转瞬间秦虎灵机一动道:“二叔,咱们利用一下那个厨子,卢大哥你带上几个穿军装的弟兄,押着他直接冲着操场上吃饭的奉军过去,他们一定以为咱是过去轮班蹭吃喝的,等你们接近吃饭的奉军了,当家的这里再发动?”
“好!就这么办。”几个主事儿的都是眼神儿一亮,一拍大腿方案就定了。
郑当家重新命令道:“张富你带三个弟兄往前头院子,钟毅你带三个弟兄往后头院子,等外面控制了局面,把他们都赶到操场上集中,咱人少不能分成一堆儿一堆儿的。”
老蔫悄悄拍拍秦虎的胳膊:“虎子,炮台底下有茅厕,刚才俺看见他们去了,你和满屯小心点儿!”
秦虎点点头从卢成手里接过一杆长枪,对着满屯一摆头当先就向着东南角的炮楼走去。
老蔫的观察还真是细致,拐过第一处院子就看见了炮楼下面的茅厕,秦虎抬头跟正低头向下瞧的岗哨摆摆手,两人就把肩上的大枪卸下支在了茅厕的墙根儿上。眼角余光里炮楼上的家伙一回身,秦虎一个箭步就窜到了炮楼的门口,回头摆手示意满屯继续入厕,自己挑帘儿就钻了进去。
接连的胜仗让老三营的弟兄们对秦虎那是信心满满,果然片刻间大家就看到了满屯从墙角探出的笑脸。
“他娘的,憋死俺老道了!一会儿都跟着俺跑快点儿。”郑道兴恶行恶相只能扮成胡子,现在看着别人动手他早就等不及了,只好对着也扮成胡子的几个弟兄低声嚷嚷着。
“道兴,你瞧瞧虎子,岁数比你小着好些吧!主意多、本事大,还特别沉得住气,你们要好好跟着学啊!”郑贵堂拿秦虎敲打一下这个本家侄儿,也是对大伙最后的动员。
暮色渐临,炮楼上秦虎长身立定,手持长枪俯瞰全场!看着卢成领着七个弟兄押着那个厨子走向了操场上吃饭的奉军;看着张富、钟毅带人摸进了两处院子;看着老蔫背手拎着盒子炮直接就向着营门走去;看着大当家和郑道兴呐喊声中发起了冲锋……
抢占营盘的突击在奉军毫无准备下爆发,老蔫和秦虎各开了两枪,满屯也只开了一枪整个行动就在奉军目瞪口呆中结束了。
大营里一时的骚动和混乱是免不了的,有大当家指挥张罗秦虎便省了心,拉着刚刚进入大营的三泰和石柱一番叮嘱后,看着两人打马扬鞭地又冲出了大营,秦虎反身钻进了第三处院子里,只因为这里有一部电话。
樱子进来时,炕头上秦虎嘴里叼着根铅笔,在马灯下的地图上仔细比量着,樱子把四个大碗的饭菜轻手轻脚地放下想说话又怕打扰了秦虎,就安静地坐在了炕沿上。
秦虎抽抽鼻子一抬头就对上了樱子那张眉飞色舞的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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