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沉毅飞,你今天是没看见,那简直是小学生斗鸡现场,笑死人了。可惜就是没打起来。”
&esp;&esp;杨兆坐在副驾驶,眯起眼睛看向不远处在阳光下雪白得反光的别墅,话末还遗憾地咂咂嘴。
&esp;&esp;开着车的沉毅飞倒是兴趣缺缺,“大庭广众下,罗屿丰才不会干那么丢脸的事。”
&esp;&esp;他随便回忆了下林松潜俊雅清淡的贵公子相,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就算真打起来,林松潜那个身板也挨不了几下。”
&esp;&esp;这个大脑里全是肌肉的家伙,果然一点也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杨兆嫌弃地转头看他,“你是不是太小看林家了?”
&esp;&esp;“我劝你注意点--”
&esp;&esp;“到了,下车吧。”
&esp;&esp;面包车直接停在门口,方便他们来回搬运道具。也不知道沉毅飞听没听得进去,一下车他就打开后备箱,走上台阶开门示意杨兆带路。
&esp;&esp;知道对他不能硬劝,杨兆咽下警告,“走吧,在二楼。”
&esp;&esp;为了腾出地方,罗屿丰把二楼的接待室临时改为制作、存放道具的场地。桌椅绿植都被推在角落,空地上堆放着奇奇怪怪、花花绿绿的布景道具。大框架基本完成,接下来的细节优化则在学校里,由大家一起制作。
&esp;&esp;在干净整洁的别墅内乍一看到这满室狼藉,沉毅飞不免有些吃惊,“他还真是喜欢做这些东西啊。”
&esp;&esp;杨兆率先走进去,用鞋轻推出一条路,“他那个人,成天不是嫌人蠢就是嫌人烦。鼓捣这些东西,他就不用和人交流,能一个人呆着了。”
&esp;&esp;“来吧,先把这些大的搬下去,小心点,很脆的。”
&esp;&esp;沉毅飞瞧着这些脆弱幼稚的玩意儿,强压下心中的无聊,还是听从指示跟着他一起忙活起来。可搬运本来就是一种枯燥重复的劳动,两人才上下几个来回,杨兆就察觉出沉毅飞按秒增长的不耐。
&esp;&esp;“喂,沉毅飞,罗屿丰现在对陆泉这么热心,我还挺好奇能维持多长时间的。”
&esp;&esp;“随便。他能对女的感兴趣,就证明他的性向是正常的,罗叔叔该放心了。”
&esp;&esp;这话直接把天聊死了,杨兆被他毁天灭地的低情商噎得翻了翻眼睛,才硬接了下去,“不过,不过也不奇怪,神神秘秘,捉摸不透,长得又漂亮,确实对他的脾气。”
&esp;&esp;因为他的话,正小心握着纸板的沉毅飞脑海中突然出现一袭银色人影,黑色浓密的发肆意飞扬一圈又缓缓落下,披落肩膀。
&esp;&esp;“嗯。是挺漂亮的。”
&esp;&esp;“诶——”杨兆立即惊奇起来,“看来你也是有眼光的嘛!”
&esp;&esp;“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杨兆暗自高兴抓到了时机,趁机调侃道:“不过,你的情敌那就太多了。现在是罗屿丰,之前可是林松潜。”
&esp;&esp;沉毅飞当然知道他夸张戏多的性格,只无聊地回道:“跟林松潜有什么关系。”
&esp;&esp;“本来是没什么关系,但现在罗屿丰既然要追陆泉,我们就不能忽视他。”杨兆脸上的笑意减少,有些认真地开口:“你不觉得陆泉和林松潜的分手过程太顺利了吗,或者说,林松潜的放手也太简单了。”
&esp;&esp;沉毅飞不解,只觉得他想太多,“分就分了,下一个更好。”
&esp;&esp;“那是你。”杨兆简直没法和他沟通,“他那种众星捧月的类型本来就自尊心极高,之前还和陆泉形影不离,突然就被甩得这么难看,他一点不打算报复?”
&esp;&esp;“而且以他的权势背景,对陆泉做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谁能抵御这样的诱惑。”
&esp;&esp;听他的语气这么严肃,沉毅飞反而奇怪起来,“不就是个开画廊的艺术集团吗,能有什么权势背景?”
&esp;&esp;终于引他进入正题,杨兆挑起一个锐利的笑,“会咬人的狗不叫。”
&esp;&esp;“随便一幅破画卖几亿,你以为凭的是什么?是买家脑子有毛病,还是钱多得没处花。”
&esp;&esp;“你的意思是?”
&esp;&esp;“当然是洗钱喽。”
&esp;&esp;两人在罗屿丰宽阔的别墅里来回走动,脚步的响声清晰地在走廊里回荡碰撞。即使没有其他人,杨兆依然忍不住压低了声音。
&esp;&esp;“现在已经没多少人知道,其实林家祖上发迹就是靠着画家游学的名义,从国外走私名画和名画造假。铁玫瑰别墅曾经就是造假画的老巢。”
&esp;&esp;“交易过程中,自然就跟政府高官牵上线,从那以后,林家就一路洗白,私底下专门为他们洗钱。我还听说图兰画廊的保安都是武警出身,就是为了必要时候保护某些作品。”
&esp;&esp;“这么多年下来,黑白两道、政界商界早就勾结了个遍,谁敢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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