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慎闻言先是一怔,而后思忖片刻:“可是二十年前庭州知州谋逆,被满门抄斩案的卷宗?”
沈顷绾合上书卷,缓缓抬眸又问道:“看来你知道此事,不过你可知是何人偷走了卷宗?”
林思慎神色复杂的看了沈顷绾一眼:“那时我身受重伤服下断情草,虽知道刑部卷宗库被盗,不过却并不知是何人所为,郡士为何突然这么问?”
沈顷绾似笑非笑瞥着林思慎:“一年前案卷被盗后,我便派人去了庭州详查了这桩旧案,倒是查出了那偷走案宗之人的身份。”
这件事林思慎的确有印象,不过那时她焦头烂额,而且案卷被盗后并没有怪事发生,因此她没有派人去查:“这件事有何紧要,为何郡士会特意派人去庭州追查?”
沈顷绾站起身来,将书卷随手放在桌上:“若有超脱常理之事发生,那必定有不安分之人在暗中谋划,我之所以派人去追查,便是嗅到了那不寻常的气味。”
林思慎神色一肃,她知道沈顷绾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桩旧案,当即追问:“那郡士查出了什么?”
沈顷绾缓步走向林思慎:“盗走卷宗的人,是庭州沈知州养在别院的私生子,也是当年那桩案子唯二活下来沈家人,沈家被抄家后他流落异地,化名为张珩。”
“张珩,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听过。”
林思慎蹙起眉头苦思冥想,片
刻后她倒吸了一口气,脑海之中突然浮现起五年前,黎洛曾向她提起过的一件事。
“我要回暗影门一趟。”
“是门士让你回去?”
“鬼手叛逃,师父派我与几位师兄一起清理门户。”
“鬼手?就是你入暗影门时,对你颇为照顾的那位师兄?”
“他已不是暗影门人,应当叫他张珩。”
想起此事后,林思慎顿时察觉到不对劲,她眼神闪烁的望着沈顷绾:“当年庭州知州谋逆一案,我父亲奉陛下之命抄家监斩。”
张珩就是鬼手,即是庭州知州的私生子,而他曾是暗影门人,与黎洛相熟,林铮又是当年负责对沈家抄家监斩之人,这件事冥冥之中都有关联,似乎就连黎洛都牵扯其中。
林思慎焦急的询问沈顷绾:“这件事与黎洛有什么关系?”
望着林思慎不安急切的神情,沈顷绾微微一蹙眉:“一年前刑部案卷宗被盗,我派人去庭州追查,查出庭州府衙也曾被盗,也只遗失了沈知州的案卷。我借此深查下去,查出沈知州的私生子就是张珩,曾是暗影门的刺客。除此之外,就在几天前,我又查出了一件事。”
林思慎深吸了一口气,听到沈顷绾接着说道:“张珩从暗影门叛逃后,改名换姓四处逃命,直到一年前刑部案卷宗被盗半年后,他投于四皇兄门下,成为了四皇兄身旁的一名侍卫。”
正凝神听着,林思慎突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痛,她踉跄着往后退去,好在沈顷绾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林思慎强忍着痛,抓着沈顷绾的手,脸色苍白抬眸问道:“郡士方才说,张珩是唯二活下来的沈家人,那沈家还有另一人活下来了?他又是谁?”
沈顷绾扶着林思慎坐下,她抬袖轻轻擦拭着林思慎额头冒出的冷汗,轻声道:“沈家妾室的遗腹女,此案发生前两个月,那妾室出逃回乡探望病重的母亲,可惜在荒山野岭遇上了匪徒,她被□□后惨死,却仍是诞下一女,不过她诞下的那个女婴下落不明,无从查起。”
林思慎腹痛难忍,脑子也是一片乱麻:“也就是说,就连郡士都没查出那个女婴的下落?”
沈顷绾缓缓点了点头,她俯下身扣着林思慎的手腕,轻声细语道:“不错,我并未查出沈家的遗腹女究竟是死是活。”
腹部犹如扎入一把刀来回搅动,林思慎眼前一阵朦胧,可她的思绪仍是飞速运转:“黎洛自小流落街头,是她师父将她抱回暗影门的,就连暗影门门士都不知她的生身父母是何人。”
“慎儿,你可知五年前张珩叛逃暗影门时,是黎洛奉命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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