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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1页)

母亲让孙建平见的李家姑娘是媒姑给他说的第四场媒,清早母亲气急了,沈建平没法再推,他下班后跟校长借了大杠自行车,满心踌躇往镇上骑。

骑过村口的小树林,路边忽然窜出一个人。

中分头皮马甲,从老杨树后跳出来,横挡在沈建平车前。

“往哪去?”来人叫孙继民,比沈建平大四五岁,沈建平小时候叫他一声“小哥”,家里有些条件,平时在城里做摄像师,基本不回村,但回村来,必定要寻沈建平。

“上镇,你躲开,我要来不及了。”沈建平没下车,车头一拧,准备从孙继民身侧过去。

“又有人给你说媒了?沈建平啊沈建平,你这不是自己骗自己么?”孙继民今天不知道吃错哪口饭,诚心要对着沈建平作威作福,他按住沈建平的车把,脚别住车轮不让他走,“你底下那根把儿是白长的,从小哥几个下河淌水带你去看姑娘你就躲,按头教你瞅画报婆娘都硬不起来,你那东西有病,依我看,你和刘家小子是一路货色,要让男人给你治治才行。”

一番话劈头盖脸,浇得沈建平面红耳赤,他是教书人,没吐过一句脏,孙继民从前揶揄过他,却从未像今天这般当街羞辱。

沈建平头抬不起来,孙继民又继续骂了几句,他去过北方,说沈建平在北方方言里叫“二椅子”,平时汗衫灰裤穿得板正,实则脱了裤子要比女人还骚,卵蛋后面指不定还长着个第二个洞。

沈建那天平到底是迟到了,但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李家太爷在那天傍晚忽地老死,李家姑娘求人到电影院捎手写信,跟沈建平致歉。

沈建平攥着姑娘亲手糊的牛皮纸信封,坐在电影院门口的台阶上一直到天全黑也没动。

他一时半会儿有点不知道怎么往回走了,孙继民的话不是伤了他,是撕开了他,他确实是“二椅子”。

阴雨天夜格外黑,一点星月不见。沈建平对着迷离扑朔的一空黑云,双眼发直,想起三年前年关他和同事徒步到县城书市淘书,论斤卖的旧书,发黄长霉,多是连环画和古诗词册子,他兴致缺缺捡了一摞,其中有本封皮不在的,他见印刷整齐,也带了回去。

回去翻开才知道,那是本未剿黄清扫漏掉的桃色读物,故作正经的扉页下,尽是露骨的污言秽语,他看得耳根发红,却无法将书页合上。因为其中有篇,写的是男人与男人那事。

两个男人没有角色名,也没有前文交代他们的关系,开篇就是描述两人赤身露体,一人的阳物何其伟岸,一人的腰肢如何柔韧,下身比女人的阴户还娇。

笔者像是有不可忍耐的欲望要发,语言直白乃至粗鄙,多处错字漏字。年节里屋外炮仗越放越旺,沈建平靠墙窝在墙角,借着床头半截红蜡读得移不开眼。

他的确和正常男人不一样,十八九岁才有第一次晨勃,次数还极少,但那一天他看到眼眶发涩发疼,抽出手揉眼睛,碰翻蜡烛往床下跑时才发现自己身下立起来了,顶端冒出一点粘水沾湿了棉布裤子。

谁又能知道,别人家新媳妇登门拜年的好节日,沈家好相貌、好事业尚未娶妻的知识分子,猫在厚被里,看了两个男人腌臜事,连十六七的愣葱都不如,大气不敢喘一口,做贼一样泄了一裤裆。

他整晚没睡,就那么失魂似的平躺在床上。腿心糊的东西越来越凉,一直躺到天亮,沈建平坐起来,给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

最后一场电影九点半散场,西天隐约打闪,沈建平被匆匆离场的观众扫了一腿,随波逐流地往下走。

一路骑得七扭八拐,路上几乎不见灯火,闷雷终于追上他,一声怒响后,暴雨铺天盖地浇了下来。

沈建平被浇正着,茫然地在路中间寻地方避雨。他依稀记得大前面有个桥洞,急急往前蹬,没成想一下踩空了,身子一歪一头栽进了路旁的疏水沟。

一步错,步步错,他不该在电影院门口发没有用的愣,偏等到下雨回家,摔沟也是活该。

沈建平扑腾着站不起来,一边骂自己活该,一边红了眼。他是“二椅子”,“二椅子”死在烂泥沟不可惜。

可那天偏偏有人不想他死。

陆成江偏巧在那天进城开会,偏巧回程时走了那条小路。

沈建平让陆成江打横从水沟里抱出来时,臊得浑身桃红。陆成江开八十年代国产的方头轿车,沈建平跟校长借的二八大杠被陆成江塞进轿车后盖夹着,沈建平被他按进了副驾驶。

那时候他们才见过几面,陆成江偶尔到小学视察,和沈建平遇上过几次。

但缘分就那么回事,无论善缘孽缘,两个命运相关的人遇上,印象总要比旁人深刻,尽管才几面,但陆成江对沈建平过目不忘,沈建平不表现,却也总在陆成江来时特意到办公室和他说上一两句。

“沈老师是该锻炼锻炼,掂起来轻飘飘的。但雨夜在外头游泳还是不太合适,太危险了。”

年轻时的陆成江相貌端正无比,他一对沈建平笑,哪怕说正经话,沈建平都不敢直视他,更何况打趣。

“陆支书就、就不要取笑我了……”沈建平就差把自己卡进座椅和门板的缝隙里,他的上衣和裤子都在滴水,整个人拧成窄窄一条,湿淋淋一层棉布裹得身躯战战兢兢。

“不取笑。”陆成江掩唇微微咳了两声,反手将外衣脱了。

“湿衣服换下来,别着凉。”

沈建平朝陆成江转过头,陆成江单手提着衣服看他。

“不、不用……”沈建平开口欲拒,忽地想到正常男人不应该怕在同性面前脱衣裳。

他垂眼自我较量了几秒钟,落在陆成江眼里是他未见过的情绪。

半晌,沈建平抿紧双唇,当着陆成江的面一颗一颗解扣子。

他的肤色完全可以用雪白形容,就像江南莲池生出的嫩藕,肘腕微凸,纤细却不乏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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