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低声道:“这酒楼位置好,之前在太太手里,每年的收入可以排得上前几,这几年,铺子把在秦雪蓉手里,怕是不少赚。”
方嬷嬷是跟在赵德容身边的老人,沈舒意特意带了她过来,来之前也仔细同她了解过。
平常人家的嫁妆,多是些金银珠玉和郊外的庄子,在城中的产业往往不多。
但清远侯府是个例外,或者说赵德容的嫁妆是个例外。
外祖当年跟随先帝有功,外祖深受先帝器重,清远侯府自然水涨船高,显赫一时。
再加上家中善经营,财帛厚重,富贵逼人。
赵德容作为侯府嫡女,出嫁的嫁妆自然不遑多让,整整八十八抬嫁妆,连同郊外庄子、城内的铺子、可以说是格外丰厚。
只是好景不长,先帝因常年征战,伤及本源,病体沉疴。几个皇子,便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夺嫡之战。
清远侯府虽无意站队,却因大舅舅早年被先帝钦点为二皇子伴读,被迫同二皇子绑在了一条船上。
二皇子本是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兄长,自己虽才略不足,无心帝位,可他却并不帮扶乾武帝,反而一直极力拥护大皇子,让当时还是八皇子的乾武帝颇为愤怒和伤心。
清远侯府虽不愿参与夺嫡之争,可二皇子对大舅舅却十分信赖和器重,大舅舅重情重义,自然为其鞍前马后。
可惜,大皇子一派终究还是输了,二皇子也在动乱中身死,自此,乾武帝登基,清远侯府也因为这场夺嫡之争,从显赫一时变得没落。
好在,乾武帝并未对清远侯府进行清算,只是因着侯府当年属于大皇子一脉,这些年来也始终不得重用。
旁人见风使舵,一时间,清远侯府门可罗雀,虽然担着侯府之名,却再无实权,逐渐成了个空壳子。
*
沈舒意正思量间,江莲和江漓得了消息,一道过来。
“沈小姐!”江莲见着沈舒意,眼圈泛红,江漓仍旧沉默寡言,怀里抱着把长刀,未置一言。
见着两人,沈舒意弯唇一笑:“坐。”
她细细打量着面前的江莲,她仍旧做男子装扮,但是比之前高了不少,脸上也多了些肉。发丝梳的齐整,穿的虽不算多好,却也比那时好上太多。
“一直未曾谢过小姐救命之恩。”江莲哽咽。
没人知道那日她有多无助和绝望,若非沈舒意,大抵她此刻早已化成一具被蹂躏过的腐尸。
沈舒意将面前的点心往她和江漓面前推了推,温声道:“你已经谢过了。”
江莲摇头,哽咽着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沈舒意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都过去了,如今你还好好的活着,他们,却都死了。”
没错,自江漓养好伤后,那几日便都死的干净。
沈舒意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那种人渣活着,只会有更多的人遭殃。
江莲眼含泪花,重重点了点头。
沈舒意看向江漓,低声道:“宋廷善那边如何?”
江漓干脆利落:“他最近时常出入秦府,似乎有意于求娶沈静语。”
闻言,沈舒意的眸色疏冷,啧,她这位冠绝京城的大姐,还真是备受追捧。
一个王家还未解决,宋廷善倒也惦记上了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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