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听了,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呢?如果是我,我写过了,就送去。差了就再写一个呗!”
他这是小孩子的言语,随性听了哈哈一笑。
他接着说道:“就在这第四晚,神秀终于定下了心,神秀心想:‘我不如就把我作的这个偈语,写在法堂前的走廊下。明天,师父就要同卢居士一起去看绘图,师父自然就能看到。”
“如果师父看到这首偈颂,认为写得好,那时,我再出来礼拜,说明此偈文是我神秀所作的;如果师父看见后,认为这首偈文不好,那也只能怪我在山寺之中枉费了数年修行,那我还修什么道呢!’
神秀主意已定,决定将他作的偈颂,写在这廊壁之上。当天夜里,三更时分,神秀趁深夜无人之时,自己执灯,在南走廊的墙壁上,写下了这则偈语,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神秀写完偈语,归房之后,心中思索:‘等到明日,如果师父见到这个偈语而欢喜,即说明我与佛法有缘;假使说这个偈语不好,自然是我自己迷悟了。那就是我宿昔业障,太过深重了。乃是天意不该我得师父的这个法。这只能证明,师父他老人家的圣意,实在是难以猜测啊!’
这一夜,神秀禅师坐立不安,所有的心思,都在考虑这个问题。终于等到天明,弘忍大师请卢珍,前往南廊壁间,绘画图相。
弘忍大师忽然见到了墙壁上的这则偈语,略知大概,便对卢珍说:‘卢供奉,你就不用画了罢。真是劳烦你远道而来!佛经上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所以,画不画相,也无必要。现在只要保留下这首偈语,让众人诵念受持,并依此偈颂修行,就可免除堕落三恶道;要是依此偈颂而修行,也是有大利益的。’
而后,弘忍大师又下令弟子门人们焚香礼敬这则偈语。告诉大家,诵此偈颂,即可渐渐得见自性。众门人们,见五祖让他们焚香礼拜偈文,都来诵此偈颂,个个都赞叹说:“好!好极了!
这天晚上,三更时分,弘忍亲自让神秀到了法堂,问道:‘这则偈语,是你作的吗?’
神秀便说:‘是弟子作的。弟子实在不敢妄求祖位。只希望师父你慈悲为怀,看看依弟子的智慧,能否让我来承传衣法?
弘忍祖师便说:‘你作的这首偈语,还没有见到本性啊。你只是初窥门径而已,而没有真正地登堂入室啊!你这样的见解,要觅求无上菩提道法,是终不可得的。”
“你要知道,无上菩提道法,要求一言之下,即识本性。见自本性,不生不灭。于一切时中,念念自见,万法无滞,一真一切真,万境自如如。如如之心,即是真实。若如是见,即是无上菩提之自性也。你暂且回去,思考个一两天,再作一则偈语,送来给我看。如果新作的偈语,入得了门道,我就把衣法,传付给你。’”弘忍大师静静说道。
随性说到这时,略顿了一顿,郑重说道:“修文啊,我刚刚说的什么‘见自本性,不生不灭。于一切时中,念念自见’这些,我现在不能轻易告诉你,到底是什么道理。而且,说实在的,以我目前的智慧,也难以完全理会。但你却要静心地去思考、理会才行,不然,我说了这个故事,也就白说了!”
修文本就不明白随性所说的这些,现下随性自己又事先表明了出来,他便问道:“随爷爷,你为什么不说呢?难道不能说吗?我不懂唉!”
随性说道:“有些事,是说不得的。而且,要想真正地了悟一些东西,还是要你自己去经历,去思考方可。别人教给你的,永远也代替不了你内心自有的,自己亲身获得的。”
独孤修文仍不太明白其意,只默默说道:“爷爷,我已经把那些话,记在心里了。我以后,再慢慢地思考吧!随爷爷,你接着说故事啊!”
随性接着说道:“这个神秀,听了师父的话后,退出了法堂。而后的两天,他日思夜想,再重新作一则偈语,呈送给师父。但终无结果。修文,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修文静静说道:“不太明白。”
随性又道:“其实,弘忍禅师真的很器重神秀,想把衣钵,传付于他。而且,神秀也确实足够的优秀。只是神秀到这时候,还没有了悟,五祖要他回去重新再作偈的用意。五祖要他回去,重新作偈。并不是真的要求他,非作一个偈语来不可;而是想开悟他,如何做到明心见性。
神秀禅师回房思索时,只一门心思放在如何作偈,如何把偈颂作好之上。即从这一点来说,就已经远离了五祖所说的‘明心见性’了。”
侧旁的杨杰,一字未吐,也像个孩子一样,静静地听随性继续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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