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月灯一脸欢喜的进来,走到床前坐在沈微慈床边惊喜道:“姑娘,今早禾夏来的时候,见着廊下放着一大袋的炭。”
“肯定是二老爷知道了二姑娘来的事情,又给您送来了。”
沈微慈一愣:“当真?可见着送碳的人了?”
月灯摇头:“送炭的人倒没见着,不过侯府里除了二老爷会让人送碳来,还会有谁呢。”
“况且那么一大袋,就放在廊下,这一处就姑娘一个院子,总不至于放错了吧。”
这话倒是没错的。
正说着,两个丫头就笑着端了两盆烧好的炭火送进来放在床边,又对沈微慈道:“这回的碳好似比上回的还好些,烧起来没声也没烟,姑娘也冷不着了。”
炭火一进来,冰凉潮湿的屋子就像是生了一层热气,沈微慈有些贪念那热气,以往在裕阳冬日里能烧这样一盆炭火也是不容易的。
起来后才用完早膳,外头就来人说老太太叫她过去一趟。
这么早老太太叫她去,便想着多半是为着昨日的事情。
沈微慈稍收拾了叫月灯给她披上斗篷,就往老太太的西小院去。
老太太的仁寿堂还是沈微慈第一回来,门口的嬷嬷见到她倒十分热络,笑着将她引了进去。
暖阁里烧着地龙,一进去就热烘烘的,沈微慈见着文氏和沈昭昭也陪在老太太面前,忙解了斗篷过去给老太太和文氏问安。
沈微慈脸上很安静,依旧恭敬,就仿佛昨日的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沈老太太看着沈微慈低眉顺目,笑着招她来身边坐下,又牵着她的手问她:“进侯府来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沈微慈一听这话,便想到或许是昨日的事老太太也知道了,便连忙站起来有些惶恐道:“微慈能进侯府,也幸得老太太和嫡母收留,微慈并不觉得委屈,微慈珍惜当下的日子。”
沈老太太笑着看向沈微慈,倒觉得她是个会说话的,又拉着她的手让她重新坐下,又低声道:“你不必紧张,昨日的事情我已知道了。”
“来龙去脉我已了解清楚,你嫡母本没苛待你的意思,不过是下头人欺软怕硬,擅扣了你的炭火去自己屋子里。”
“那几个不长眼的下人我已让他们下去领罚了,你放心,往后再不会出这等事情。”
说着沈老太太看向文氏:“往后微慈的事你也亲自打点些,别全交给下人做,也别再为着这点小事和荣生之间再闹出事来。”
“更别一点事就闹着往娘家跑。”
文氏收到老太太严厉的眼神,连连点头:“母亲放心,儿媳都记着的,这回是儿媳处事不周。”
沈昭昭看着母亲在祖母面前认错,又想到自己昨日被父亲打的那一巴掌,别过脸去,暗地里瞪了沈微慈一眼,脸色难看。
不就是要将她嫁给张廷义么,做什么给她好脸色,她要到时候不愿嫁,绑着也嫁了。
沈昭昭尚自不服气,冷不防又听祖母威严的声音叫她,她转过脸去,就看到一向对她慈爱的祖母眼里透着责怪:“你往后也不许再欺负你妹妹了,你妹妹的脸都差点被你划花,再有下次,我也要罚你了。”
“安安心心等明年嫁给知安就是,别再惹事情出来。”
沈昭昭心里一委屈,紧紧捏着手上的秀帕,不情不愿的乖乖点头。
沈微慈沉默的听着这一切虚情假意,心里渐渐泛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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