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俏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目送欧曼消失在视野里,然后回头看向萧旭,泪眼婆娑:“萧叔叔,那位阿姨说的是真的吗?我爸爸他真的不喜欢俏俏吗?”
他连忙来到俏俏面前,手足无措的把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眼尾渐渐泛红:“不会的,你爸爸他很爱你。”
“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呢?”俏俏从他怀里仰起头,小脸挂满泪珠。
萧旭心尖一颤,差一点就要说出真相。
乔沫还在手术,等她醒过来,如果知道他把真相告诉了俏俏,一时心急,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他咬了咬牙,还是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只是这么安安静静的抱着俏俏,用尽全身力气。
俏俏哭够了,哆哆嗦嗦的从他怀里出来,哽咽道:“萧叔叔,我妈妈不会有事吧?”
萧旭心疼的都要碎了,摸着她的头:“有萧叔叔在,你妈妈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们一起在这里,等着她出来好不好。”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他连忙起身拉着俏俏迎上去。
“许医生,病人怎么样?”
许医生是他之前的同事,认出说话的人是谁后,第一时间问:“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萧旭顿了一下,道:“我是她老公。”
许医生一脸惋惜,缓缓摇头,道:“孩子没保住,我们也已经尽力了。”
他自己也在妇产科待过,这句尽力了,有多少含金量他比谁都清楚。
萧旭没有多问,放在许医生肩膀上的手,慢慢滑落,眉宇间一片落寞:“辛苦您了许医生,我先带她回病房休息。”
他帮护士推着病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前行。
病床上,乔沫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整个人如同一只易碎的瓷娃娃,他连手都不敢伸,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人给碰碎了。
俏俏跟在最后面,担心会把妈妈吵醒,哭都不敢哭,一路小跑着跟到病房里。
萧旭给家里的保姆打电话,安排她明天早上送些小米粥过来,顺便再把俏俏带回去休息。
现在是凌晨三点,俏俏趴在他腿上,很快就睡着了。
萧旭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盯着床上的女人,彻夜未眠。
早上八点,许医生过来查房,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语重心长道:“你也别太难过了,你们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有的。”
萧旭勉强的勾了勾唇。
许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这种时候,说再多安慰的话,都抚平不了他失去孩子的伤痛。
身为医生,平时这种情况都见多了,但是一旦摊到自己身上,还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许医生前脚刚走,后脚乔沫就醒了过来。
她睁着眼睛,发了半天呆,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里。
萧旭大步走到病床前,声线隐隐颤抖:“沫沫,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听到他的声音,乔沫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的画面,那种有什么东西即将要失去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她偏过头,声音瞬间哽咽:“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把萧旭都给说蒙了。
乔沫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第二句话:“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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