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临转过脑袋,看了付冬云一眼,忙叮嘱文仲青道:“青,快替我解开……”
文仲青恨了他一眼,要求道:“撤回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喜欢我。”
付临有些哭笑不得,应道:“我喜欢——”他的话音还未完全消失,突然间面部表情开始扭曲,似乎在经历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
付临的脑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软度垂下,仿佛所有的力量和生机都瞬间从他的身体中抽离。
文仲青瞪大眼,意识到自己最怕的事情发生:付临触电休克了。他此时顾不得别的,断开他身后的电线插排,暴力拆卸掉付临身上的束缚,将他平放在了地上。
付临的呼吸脉搏都没了。文仲青探着他的颈动脉,愣是摸不到一点反应。
“付临?!”文仲青觉得天仿佛塌了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从来没有像这样慌乱无措过,心中满是恐惧。他下意识地想要找到手机,拨120的急救电话。
付青山喊住他道:“先放开我我来打电话,你给他做急救。”
文仲青被他点醒,这才爬起来替他松绑。付青山身上的绳索松开一角,便急急说道:“这好了,先去救他。”
文仲青点点头,蹲在付临身边替他解开了衣物。心肺复苏他之前学过,可并没有在真人让他实践,所以一直不愿让付临冒险。可现在担忧变成了现实,他不得不努力搜寻记忆里的碎片,祈求将救人的细节一字不落地拼凑起来。
他吻过付临很多次,这次却完全感觉不到快乐。
文仲青找到付临的心口,将左手掌贴了上去,轻轻盖上右掌,指节扣拢。他向来做的事就是ko掉对手,力量对他来说只有过剩的。成年人的肋骨也是脆弱的,文仲青知道此事经不得他太用力,起起落落的按压只敢用肩部往下沉的重力,小心得好像在面对一个瓷娃娃。
付青山在一旁打完电话,也着急地跪在了付临身边。
文仲青第一组三十次的按压已经结束,吸了气正往付临口里吹。年迈的父亲一瞬间觉得儿子不应该就这样离去,看文仲青的动作看得格外专注。
有这样一个伴侣在身边,付临应该很满足吧。
文仲青做了两个回合动作,动作越发标准和熟稔,像机械一样执行着急救程序。他维持着动作,心里却越来越怕,怕付临再也醒不过来,后悔自己的冲动害了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跟他抢人,付临已经倒地了四分钟还没醒转。文仲青一边按着付临的胸口一边轻唤:“阿临……快醒醒,别那么弱啊。”
文仲青的眼前模糊不清,烫得吓人。泪珠如同无声的雨,沿着他的面颊滚落,滴落在付临的胸口上。他此时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医生,应对的时候不会这么无力。
空虚和悔恨几乎让文仲青的情绪崩溃,含住付临嘴唇的口唇颤抖得厉害。文仲青鼻腔里仿似全堵上了,只想罢工抗议。
付临的眉忽然动了一动,剧烈地咳嗽起来。
文仲青吹气进行到一半,忽然感觉两道气互冲,急忙放开了他。付临短暂地咳嗽之后张开了眼,翻到一边大口呼吸和喘气。文仲青坐在地上欣喜若狂,一把搂住了付临后背。
“青…………你也太狠了些…………”付临回忆起了昏倒前一分的事,没忘了跟文仲青打趣。
文仲青动了动薄唇,忽然意识到刚刚哭过,极快地将头埋到了付临的背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衣服上蹭了蹭。
“当然狠,不解决了他,怎么救你?快感谢我。”文仲青额头顶在付临身上,双手往付临胸口探索:“你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付临只是精神有些恍惚,后背疼痛,心跳比平常快一些,其他倒是没有什么异常:“还好了。你……不是做得很好吗……为什么之前宁愿挨打也不听我的?”
文仲青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扭头问一旁的付青山:“付叔,你刚漏了个电话没打呢?”
“啊?!”付青山显然还沉浸在儿子醒转的喜悦中,对文仲青的这一问颇感疑惑。
“110啊,那边的两个,我可不想管。”文仲青嘴上虽这么说,却放了付临起身查看付冬云的伤势。刚他一记爆发,付冬云至少承受了200多公斤的击打,昏了也正常。
付冬云此时还有呼吸,大不了就是个脑震荡。文仲青回想起刚才自己的经历,又恨不得他得个重度脑震荡,一辈子爬不起来。他此时的暴虐情绪竟毫不客气地释放出来,一张秀美的脸冻得冰块似的。
“青,过来让我看看你。”付临及时一声呼唤,将文仲青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文仲青刚蹲了半膝,付临就整个人靠了过来,伸出双手拥了他上身,把他按在肩头。
“嗯?”文仲青眯起眼,喉咙里软软应了一声。
“痛不痛?怎么那么傻呢……”付临扶住文仲青后背,心疼他为自己挨了那么多下,又不忍再多说他,只得一阵唉声叹气。
文仲青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真相。付临这个内疚自责的样子他看着十分顺眼,这样把他拥着软言宽慰也异常受用。要是现在问他要不要再来一遍刚刚的事,他恐怕还是会那么选择的。
付青山似是觉得小两口要说情话在一边不妥,依文仲青的建议拨打了报警电话。
付临没听着文仲青回答,将文仲青的脸从怀里抬了起来。得了美人身体安慰的文某人此刻心情正愉悦,放松了身体道:“谁傻了,我在省队训练的时候强度比这大多了,都是一百七八十斤的老爷们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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