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稚手机在工作的时候静音了,下班后忘了取消,立马给他回消息。
【吃。】
她有点奇怪谢逢周怎么知道她在医院,正要解释,对面又发来一条。
谢逢周:【快八点了。】
岑稚看了眼屏幕顶端的时间,七点四十:【那你等我二十分钟。】
市医院到金河广场如果不堵车,二十分钟绰绰有余。最怕墨菲定律,行至半路,雪天路滑有车追尾了。
岑稚平时耐心很足,但今天等得她莫名心慌,频繁看表看路况,按住性子又等完五分钟,她拐个弯绕了远路。
岑稚停好车,摘了头盔下去,一口气也没有歇息,径直跑向那家西餐厅。
服务员训练有素,面带笑容地迎上来:“位置满了,请问您有预约吗?”
西餐厅里光线明亮晃眼,岑稚喘着气,目光巡视一圈,没有见到人。
“六号桌的先生呢?”
服务员闻言转头望去,六号桌坐着两位女士,明白过来:“您说上一位吗?那位先生接了个电话,刚走。”
墙上壁画边挂着西式钟表。
岑稚看见时间。
八点零二。
说等她到八点。
真的就一分钟也没多等。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岑稚都没有和谢逢周再碰上面。
他出差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走之前在冰箱上贴了张便签纸,让她照顾好五折。
岑稚早晨下楼倒水,路过冰箱看见这张便签纸,停下脚步。
纸上钢笔字迹潇洒潦草,她把这行字来来回回看了三遍,沉默片刻,又抬手将便签纸贴回原来的位置。
他不留归期,岑稚也不问。
微信毫无动静。
两个人在未来一周里零交流,跟失联似的,又或者都暗暗别着劲。
岑稚每天中午和晚上下班回家,给五折喂狗粮,晚上遛完五折还会习惯性地去花店里买一支玫瑰带回去。
她答应要送给谢逢周九十九朵玫瑰,现在已经送到第七十朵。
玫瑰不好养,在水里放了没两天就要枯萎,岑稚搜了很多方法也不管用。
留不住花期。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谢逢周真的很厉害。她送他第一支玫瑰是十月中旬,他一直把它们养过了十月末。
绿毛龟和热带鱼还在喂,窗前一排多肉也在浇水,她将第七十六朵玫瑰插进玻璃瓶里,直起身子看向四周。
这里和她刚搬进来没有任何变化。
却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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