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狠狠地打了贾瑞三四十板子,还不许他吃饭,让他跪在院子里读文章,非得补出十天的功课才行。
贾瑞冻了一夜,又挨了打,还饿着肚子,跪在风里读文章,那叫一个惨。
可这贾瑞色心不改,过了两天,一有机会又来找凤姐。
凤姐故意埋怨他说话不算数,贾瑞急得赌咒发誓。
凤姐一看他自投罗网,就想再想个办法让他知道厉害,改了这毛病,于是又约他说:“今天晚上,你别去那儿了。你在我这房后的小过道里那间空屋子等我,可别莽撞。”
贾瑞说:“真的?”
凤姐说:“谁哄你呀,你不信就别来。”
贾瑞说:“来,来,来。死也来!”
凤姐说:“这会儿你先走吧。”
贾瑞觉得晚上肯定能成,就先走了。
凤姐这边呢,开始安排人,设下圈套。
贾瑞就盼着晚上快点来,可偏巧家里来了亲戚,一直等到吃了晚饭才有空。
这天已经掌灯的时候了。
又等他爷爷睡下了,他才溜进荣府,直奔那夹道里的屋子等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那儿干转。
左等不见人,右等也没动静,心里就想:“别是又不来了,再冻我一夜可咋办?”
正瞎琢磨呢,就看见黑乎乎地来了一个人。
贾瑞认定是凤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像饿虎扑食一样,等那人刚到门前,他就像猫抓老鼠似的,抱住就喊:“亲嫂子,等死我了。”
说着,抱到屋里炕上就亲嘴扯裤子,嘴里“亲娘”“亲爹”地乱叫。
那人一声不吭。
贾瑞拉下自己的裤子,硬邦邦地就想往里进。
突然灯光一闪,只见贾蔷举着个火捻子照着问:“谁在屋里?”
只见炕上那人笑着说:“瑞大叔想臊我呢。”
贾瑞一看,竟然是贾蓉,羞得没地儿钻,不知道咋办才好,转身就想跑,被贾蔷一把揪住说:
“别走!现在琏二嫂已经告到太太那儿了,说你无故调戏她。她先使了个脱身计,哄你在这儿等着,太太都气死过去了,所以叫我来抓你。刚才你又拦住她,没话说了吧,跟我去见太太!”
贾瑞听了,吓得魂都没了,连忙说:“好侄儿,你就说没看见我,明天我重重谢你。”
贾蔷说:“你要谢我,放了你也不算啥,就不知道你谢我多少?再说口说无凭,写个文书吧。”
贾瑞说:“这咋写呀?”
贾蔷说:“这也不难,就写你赌钱输了外人的帐,借我们家银子若干两就行。”
贾瑞说:“这容易。可现在没纸笔呀。”
贾蔷说:“这也容易。”
说完翻身出去,纸笔现成,拿来让贾瑞写。
他们俩一唱一和,贾瑞只写了五十两,然后画了押,贾蔷收起来。
接着又折腾贾蓉。贾蓉一开始咬牙不答应,只说:“明天告诉族里的人评评理。”
贾瑞急得直磕头。
贾蔷又做好做歹,贾蓉也写了一张五十两的欠条才罢。
贾蔷又说:“现在要放了你,我可担着风险呢。老太太那边的门早关了,老爷正在厅上看南京来的东西,那路肯定过不去,现在只能走后门。要是这一走,碰到人,我也完了。等我们先去探探路,再来带你。这屋你也不能藏,一会儿就来堆东西。我给你找个地方。”
说完,拉着贾瑞,熄了灯,来到院子外面,摸到大台矶底下,说:“这儿好,你就蹲着,别出声,等我们来。”
说完,他们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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