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确定了一下,敲的是自己的门。
身上的衣服湿潮的让她难受,头发也没干,喉咙里也是一阵干涩生疼,火辣辣的。
一开门,楼道里的空旷冷气扑面而来,冻得她一个激灵。陆廷言高大挺拔的身形在逼仄的楼梯内显得很是局促,身上那件昂贵的手工西装和这昏暗的楼道格格不入。
目光相接的一瞬间,谢柠看见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谢柠张了张嘴,声音出奇的沙哑:“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陆廷言眉头一皱,大步上前,抬手摸上了谢柠的额头:“你发烧了。”
“好像是。”谢柠转身,“进来吧。”
陆廷言却拽住了她的手腕:“去医院。”
“好。”谢柠从沙发上拿过包,出了房间。
许是因为不舒服,她整个人怏怏的,没了平时那股子伶俐劲,倒是显得轻软了几分。
小区里没有停车位,陆廷言的车停在不远处的路边。他去取车,谢柠没跟,就站在路口。
然而等他取车回来,却看见谢柠上了一辆出租车。
陆廷言心下一阵烦躁,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却不得不跟在那辆出租车后边。
离这里最近的是附属医院,车程只要十五分钟。谢柠下车后,直接进了急诊。等陆廷言停好车进来,谢柠连号都挂完了。
她又去自动贩卖机买了瓶水,然后安静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护士叫号,半湿的长发垂下,挡住了她的侧脸。
很快护士叫了她,她进去,病房里只有临窗的那个病床是空的。她将包放在床头,靠在了床上。
陆廷言也走了进去,看着护士将针头扎进她白皙的手背里。架子上一共挂了四个吊瓶,护士以为她是一个人来的,叮嘱她等药快完的时候叫护士来换药瓶。
谢柠本来就很白,在病房灯光的映照下更是有种惨白。她的唇色也毫无血色,甚至还有些爆皮。
陆廷言主动开口:“要喝水么?”
谢柠没睁眼,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示意她有。
“我刚才又回公墓那里去了,沿途没找到你。你是多久打到车的?”
“很快。”
陆廷言沿途没有找到谢柠,便知道她是打到车回去了。然而等他回到盛世锦都后,却发现谢柠不在家。
以为是她的车慢,他就在家等。然而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她还没回来。
陆廷言给她打电话,手机关机。
他当时便不安了起来,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当时便想联系她亲近的人,却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该去联系谁。
不认识她的家人,只知道她有个酒精过敏的闺蜜,连那个闺蜜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联系方式了。
于是陆廷言只得让人去谢柠的公司查她的资料,终于查到了她登记的住址。折腾了半天,找到了丽景苑。
见到开门的她的那一刹那,他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竟然那么紧张她的安危。
和旁边病床上的阿姨借了充电器,谢柠翻遍了包却没找到手机。然后才想起,手机被她扔在沙发上忘拿了。
“钥匙给我,我去给你拿。”陆廷言说。
“不用,不着急。”
陆廷言听出了她话内的意思,眼眸微沉:“你的意思是还要回去?”
“我倒是想,您陆三少同意吗?”
“不可能。”
“我就知道。”谢柠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过我很好奇,见我现在这狼狈模样,您心里有几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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