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予知道他在说上次消息的事,说:“之前,回去就工作了,给忙忘了。”
他嗯了声。
“知道你们在上升期,忙是应该。”
“是……”
他转过头,那张侧脸特别瘦,棱角分明的,还透着冷淡味。
她的心没由来揪紧了些。
“本来上次就想把东西给你的,没有机会。”
她手指更紧了,不知道他这样的语气是什么意思,好像莫名疏离。
“现在看就算了吧,你好好忙。”
她想说话,他又说:“是那个上次说的月三万的程序员?”
他还记得。
她话咽回去,嗯了声。
可她其实没想去的。
他也嗯:“好好相,挺好的。”
他开车走了。
超跑声裂空疾驰,破空声叫路人不免驻足围观,听见这种声音就知道有钱人莅临一般,如同要开某种盛宴。
温知予站在原地,手里拎着那份凉掉的咖啡和玉桂狗挂件,许久没吭声。
回去后她想了刚刚顾谈隽说的话很久,坐在工位上捏着那个玉桂狗看。
心里难受,特别难受。
她想骂自己。
怎么就不会讲话,怎么就不告诉他其实根本不是的,她的意思只是可能要去。但心里不想,如果能有另种可能她肯定不想。
其实看到他来找自己好开心,很想和他一起吃饭,那为什么面对他就不说呢。
他那种口吻叫她心里压得特别特别喘不过气,也不知是世俗给她施加的双重压力还是工作带来的各种焦虑。
可其实她又怪他。
她不忙的,她就是有点小情绪,什么叫就算了吧,什么叫那她忙,这话不是对她有意见的吗,那他哪来的意见呢,他们是有什么关系吗。
她真的看不透他。
看不透这种男人,却又为他痴迷,沉浸那种感觉,她知道这种男人她绝对拿不住,可就是想拿,就是想撞南墙似的去尝尝那种滋味。
姚卉看她一个人不吭声半天,过来问:“知予,你咋啦?跟顾总说什么了?”
她坐起来,摇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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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予有个青梅竹马叫时临,打小一块长大,小时候在一个巷子里跑、打架、抓蛐蛐,上小学要人帮忙带早餐,上初中叫他等等自己捎带着坐一下自行车。
高中,他跟着他妈去了邻市,临走前坐轿车后座跟她挥手说:“温知予,我去学美术啦,你要好好学习,咱们大学后见。”
温知予始终觉得做美术这一行的性格一定特别细腻,可以画出那么美好的色彩,时临就是这样,他细致,有时候像女孩子,到后来毕业谁也想不到他去做了美妆编辑。
很少见男生做这个吧,他就是愿意。
这两天一家子回来了,各种打扫整理把房子腾出来,看温知予下班了焉得跟没人样似的,时临跟她打招呼:“又被万恶的资本家压榨啦,瞧你那血都被吸干了没精气似的。”
温知予跟他笑:“这不是给自己打工吗,没办法。”
时临说:“不高兴就休息,去逛街去喝酒,哥陪你。”
说起喝酒温知予又想到了,忘了跟顾谈隽第几次见面的时候本来洁姐要带她去喝酒,当时突然被他喊进去以为有事,后知后觉才忆起那是在帮她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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