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一向冷静如若的他,也不禁失了半个魂魄,目光晦暗不明。
向晚意冷哼一声,眼眸半垂,纤长的睫毛半遮去了眼里大半的情绪,片刻,她睨了他一眼,语气冷冷:“妖君这是聋了吧,连居居五个字都没有听懂吗?”
纪镜吟深吸一口气,把喉头那口热血咽了回来,语气咬牙切齿:“你给我过来!”
语音刚落,一道金光化成的蛇快如闪电,眨眼便杀到跟前,骤然往她腰间卷去。
向晚意只觉眼前金光一闪,腰肢以诡异的角度在空中翻转,在空中转了半圈后猛然朝后方跃去,脚尖借力落于椅上,旁人只觉眼前白影一闪,她动作敏捷地落于一旁。
双足落地,抬起眼眸,定定地望着床边的人。
“妖君,你还是别说话了。”
语音刚落,指尖微动,一道银光自指间弹出,窗户无风自开,如烟似一溜地从窗棂中钻去。
身影快如风,脚步在空中急速交替,冷凛的夜风刮得脸颊生疼,衣袍在两侧翻飞,却吹不散心头的烦闷。
挑了一处无人居住的废弃宫殿暂且停了下来,天界的防卫措施她了解得很,一路上没有半个人发现她的踪迹,盘腿坐于飞檐边上,双手抱膝,下巴抵在膝上,眼里难得闪过迷茫的神色。
一抹红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手背上面的两滴血,像极了两朵月季花,妖娆绝美。
指尖轻轻拭去,依旧是白晳的皮肤。
慢慢冷静下来,刚才她的情绪就在一瞬间爆发了。
他的指尖碰到她胸前的伤口时,那种血液凝固,体温渐渐变冷,四肢变得无力的感觉,牢牢地把她给包围着,所有的理智在瞬间消失殆尽。
叹了一口气,带着愁意的气息被风吹散,夜幕低垂,月朗星稀,主殿里的欢笑声似乎隐隐被风吹到她的耳边。
这回,她是完完全全的把纪镜吟给得罪了。
托着下巴,柳眉轻蹙,回想起来刚才的变故,一头雾水,他怎么平白无故就看上她了?转念一想,估计是容砾向她求亲的事被他看到了,男人心里都有种莫名的占有欲,估计是他内心阴暗的占有欲突然冒起,一时头脑发热的吧。
他之前可是半点先兆都没有的。
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不也一样,变脸快过变天。
天界的宴会足有一月,今天不过是第一天,掐指一算,她还有三十天要对着他,若是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事还好,如今两个人之后要怎么相处,这是个大大的难题。
不过,她很确认,短时间内,她不想看到他,她相信,他更不想看到她。
如今冷静下来,刚才飞扬跋扈的气场一收,整个人突然有点怂。她刚才嚎的人是妖君,伤的人也是他,以他那个小心眼的性子,估计以后的日子都不会让她好过,天界她是得罪透了,连妖界都待不下去的话,难不成去魔界吗?魔界那地方想着都让人害怕。
她还是自动消失个几天,待他气消后,再找他商量商量吧。
忽然想起三个字来:雾明宫。
元勋这人,她还是挺信任的,万年来她闯过不少的祸都是他来担着的,他让她去雾明宫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此处是历代帝君的私人禁地,她在小时候也曾误闯过,那时的帝君还很温柔,他轻轻将她从杀阵之中抱了出来,语气慈祥地划了划她的鼻子,说让她以后不要再进去。
当年的帝君和最近千年来的帝君判若两人。
除了样貌和气息之外,性格、行为等内在特征无处相同。
等等,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眼眸唰地一声抬起来,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海里冒出来。
小时候的帝君是个慈祥的老爷爷,她会的所有招式都是他手把手教的,她的字是他一字一笔教的,她的宫殿是他抱着她,一句句问她意见而建的,就连她鱼池里的鲤鱼都是帝君一尾尾给她挑的。
小时候,帝君就是她的一切,所以在坠下云头、替纪镜吟要解药时,她都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帝君,相信记忆中的那个人。
而如今的帝君不信任她,猜忌她,明知她是被冤枉却袖手旁观,对她冷言冷语,无数次将她逼上绝路,在她和利益之间,果断地选择了利益。
行为反差太大了。
细细思考,会不会,现在的帝君和以前的帝君,根本就不是同一人?
目光的方向一转,望着雾明宫的方向,一种无由来的牵引告诉她,所有的疑问将会在这里得到答案。
纪镜吟的事被她完全抛诸脑后,脑子里被三个字充斥,努力回想着,当年帝君是怎么把她从杀阵之中救出的。
第一关是最普通的箭阵,只要身手够敏捷,即使不小心触碰到机关,初期的箭是不多的,不过随着时间的增长,若还没有找到阵眼,那么,箭矢便会从四面八方中射来,当然,如果按照正确的方法来走,连半个箭头都不会看到。
第二关是迷魂香,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但是她闭气的时长天生比常人长上数十倍,所以这关对于她而言,简单轻而易举,待迷香散尽,便自然而然地进入下一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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