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时,宅子里很安静。
梁赫野简单洗了个澡,正准备打电话,让人安排明天离开。
敲门声响了。
他开了门,第一眼看到的,是“年糕”枕头,白白的一条,被少女抱在身前,高度基本和她人差不多。
仲夏往上抬了抬脑袋,率先露出一双眼睛。
“哥哥。”
她穿着长裙睡衣,上衣是个单独小外套,长袖的,把自己裹得很严实。
梁赫野喝了酒,脑子微沉,闻到扑面而来的甜香,竟觉得五脏六腑清明许多,挺舒服的。
他按了下眉心,问:“怎么了?”
“我可以跟你聊会儿天吗?”
时间不早了。
梁赫野对她保持戒备,张了张口,打算拒绝。
少女却说:“就一会儿,你明天就走了,我想跟你说说话。”
她抱紧了怀里的抱枕,梁赫野看着抱枕被勒住的褶皱,感觉到了她内心的挣扎。
不把她哄乖了,明天他估计也走不了。
梁赫野这么想着,侧身给她让开了位置。
少女眼中微亮,高兴了两分。
为避尴尬,梁赫野让佣人做了夜宵,还给她开了电影,吃食分批送上来,打断了长时间的独处。
坐在床尾的地毯上,他跟仲夏并排坐着,面前是一堆吃的,对面是仲夏选的悬疑电影。
起先,他还想着跟仲夏正经聊聊,他总不能一直留在墨西哥陪她胡闹。
可为了看电影,房间里光线昏暗,困意上头,他不知何时打了个盹儿。
短暂的睡眠,他竟还做了梦。
梦里,都是血。
有双眼睛盯着他,死不瞑目。
他惊出一身冷汗,身处迷茫的黑暗,听到少女连声呼唤,乍一下睁开了眼。
进入眼帘的,是她布满担忧的脸。
最近几个月,他一次这种破梦都没做过,没想到今天反而又“复发”了。
他舒了口气,哑声开口:“几点了?”
“快凌晨了。”
“那你该回去睡觉了。”
说罢,他乘着身起来,走去了床头,翻找烟盒。
仲夏跟在他身后,说:“没有烟,都被我丢掉了。”
梁赫野轻啧。
“给你这个。”少女说。
梁赫野不用看,也知道是糖果之类,最近被她逼着吃了不少。
他在床边坐下,懒散地拿走了她手里的东西,随便地放在了床头。
“刚才说要跟我聊天,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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