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来的名医说:“这位小姐乃天生体弱,血行不足。大补她受不得,唯静养也。”
又有一名医说:“小姐乃天阴之体,鬼易附身。最好寻一佛法旺盛之地,落法修行,方能保一世平安。”
三位总管黑着脸把名医请出了门。回过头却又束手无策。
海伯说道:“现在先吊着命,要不送回府中请老太爷拿主意吧!”
不弃被安置在一个僻静院子里,没敢直接带回朱府。现在带她回去,三位总管叹了口气,自作主张去望京,带回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实在太没面子。
这时,苏州府突然出现了一位神医。
大抵神医年纪都比较大。一是经验,二是阅历,三是治病的资历一般在积累经年后,得到口碑宣扬才会被人尊为神医。眼前这位不是。
年纪只有十七八岁,面如冠玉,眉清目秀,像个弱不轻风的斯文书生。实在与人们想象中花白胡子的老神医搭不上边。
赛马场上不被人看好,却意外杀出得了冠军的马被称为黑马。这位神医在苏州府的名头也是这样闯出来的。
大概是在一个月前,江南苏州府知府大人的小妾生儿子时死了。被他一针扎得醒了过来。知府大人对他待若上宾。
没多久,有人递状子告嫂嫂杀了哥哥。妇人大呼冤枉,仵作验明其夫是吃了她做的饭中毒身亡。人证物证俱在,妇人杀夫是大罪,当场判了剐二十七刀。秋后行刑。
神医隔了一日替妇人翻了案。认出中午吃的鳝鱼是本身就有毒性的。并当场做了示范,将卖鳝人的鳝选了几条出来煮了喂狗,不多时狗就挣扎狂叫着死了。
堂前听审的人们都不解。神医解释道,卖鳝人的鳝抓自造纸作坊附近。嫩竹的打浆和漂白都在水中进行,附近的鳝慢慢积蓄了毒物在身上,这样的鳝就成了毒鳝。
妇人堂前开释,跪谢恩人,口中直呼神医也。
神医好脾气的解释说,他不过是对毒和疑难杂症有些好奇罢了,当不得什么神医。
众人哗然,单凭一点好奇心就能治好这些难症,不是神医是什么?名气就此传开了。
而花不弃缺的就是对毒和疑难杂症有研究的名医。于是朱福下令,一定要把这位少年神医请来。
他们几人不方便露面,中间人得了好处,以为许下重金就行。谁知这位少年神医颇为高傲,对大额银票不屑一顾。摆出副江湖救急,施恩百姓的清高架式。
时间紧迫,朱福和海伯只好穿着夜行衣,蒙了面将他绑了来。
果然,神医出手就是不同。他一眼瞧出这位出气比进气多的小姑娘是用了灵药保着。又花了三天时间就清除了花不弃体内的毒,吩咐静养两月就好了。
三天,众人疑为神话。但是大家都看到不弃的手动了,很用力地抓住了少年腰间的丝绦。又听到不弃的骂声,眉心之间一直驱之不散的那团灰黑之气被她一口污血吐没了。于是齐刷刷的向少年一揖道谢。
这位少年神医脸上尚带着一丝没擦干;争的血污,像被只野猫挠破了脸。他显然很不痛快,哼了声道:“被你们绑了来,不杀我,我就谢谢各位了。”说着他也团团一揖。
朱福好脾气的说道:“委屈神医了!”
“我不姓神,也不叫医。在下复姓东方,单名炻。她中的毒也没什么了不起,十几年前我家老爷子就研制出了解法。毒药的剂量大了,费了点神替她清理罢了。”东方炻说完,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眼风扫过笼在布笼子里装神秘的几位总管,又瞟了眼床上那个灯蕊草似的瘦弱小姑娘,想起那颗保住她性命的灵药,嘴角不屑的撇了撇。
深夜被两个蒙面人用绳子捆了堵了嘴蒙了眼挟持到这地方替一个小姑娘解毒看病。这样的事,搁谁身上都受不了。朱府总管们都有些歉意,所以很容忍东方炻的讥讽语气。
朱寿有心招揽他为朱府的特聘大夫。他笑嘻嘻的深揖一恭道:“东方小兄弟医术高明,年青有为。我家小姐身体虚弱,东方小兄弟怕是要多留些日子了。”
东方炻一见这个蒙了头脸挺着大肚子的弥勒笑,腾得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说:“怎么,还不让我走?我不肯留下就要杀我灭口么?”
大总管朱福眼里寒光一闪,倒真想杀他灭口。
他们些天一直用布袋统着脑袋出现。这处屋合也是临时买下做不弃的养病场所,走了就丢弃不用。以朱福几人办事的细心,他并不担心这个少年查到真实身份。想到少年出手救得花不弃一命,朱福心里的杀机一闪既过,笑道:“东方兄弟言重了。只是想请小兄弟嘴紧一点罢了。”
东方炻眼里闪过丝促狭的光芒,指着众人道:“你们……鬼鬼祟祟的,我早就知道你们都不是好人!”
不杀你灭口就已经是好人了。朱福抱拳一揖道:“小兄弟,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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