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叶玉箐的心里就生出怒火来——那怕她这个王妃再不得宠,也容不得一个下贱的小马奴轻视!
面上,她却是不动声色的踏步来到小黑的面前,缓缓一笑:“你就是小黑奴?你不是关在地牢吗,怎么在这里?”
小黑不止一次的领教过叶玉箐的忌妒之心,虽然如今的她稳重端庄了许多,但骨子里的娇纵善妒却没有改变。
她谨慎小心的伏地回禀道:“回娘娘的话,殿下大恩大德饶了小的,如今小的是殿下的马夫,替殿下驾马回京……”
听到她的回话,叶玉箐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能赶车的小厮那么多,为何偏偏是他,这样岂不又让人诟病殿下?
她凉凉一笑:“素闻你马术精湛,赶车又稳又好,而本宫恰好有晕车之症,不如本宫去求了殿下,让你去替本宫赶车。”
小黑心里一紧,以她对叶玉箐的了解,她一定不会有好果子给自己吃的。
可是,堂堂燕王妃样自开口,她岂敢拒绝,只得恭敬应下:“小的听从王妃安排。”
叶玉箐满意一笑,踩着轿梯登上魏千珩的马车,掀开车帘进去,对闭眸养神的魏千珩盈盈拜下,试探道:”殿下,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让殿下的马夫……“
“不行!”
不等叶玉箐把话说完,魏千珩眼皮也不抬的就一口回绝了。
“殿下,臣妾是为殿下着想,之前晋王借着他抹黑殿下,殿下怎么能再将他留在身边……”
叶玉箐知道自己的心思逃不过魏千珩的眼睛,干脆将事情摊开了说。
闻言,魏千珩缓缓睁开眸子来,幽深的眸子冷冷看着一脸慌乱不安的叶玉箐,勾唇冷冷一笑:“王妃真是尽职,每时每刻都在为本王操心,可你不要忘了,五年前你踏入王府时本王对你说的话——休想插手本王的任何事,安心做你燕王妃即可!”
叶玉箐全身一颤,白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对她绝情至极的男人!
她原以为,经过上次宫宴的结伴同行,还有他愿意伸手扶她,他已放下心中的芥蒂,不再怨恨她,他们之间的关系已不一样了。
不然,她那来的胆量敢同他说方才的话?
可是没想到,她的满腔欢喜只不过是她的一腔情愿。
叶玉箐咬牙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从魏千珩的车驾上退下,临别前,眸光幽恨的看了眼低头敛眉的小黑奴。
她正待回到自己的车驾上,身边的福嬷嬷来报,被禁足的那位,又在闹个不停了,嫌马车太小太闷,坐垫不够柔软,车帘还透光耀得眼睛花。
正愁气没处撒的叶玉箐,快走几步来到车队的最后面,‘哗’的一声掀开蓝绸车帘,对里面正在发脾气的姜元儿,抬手就是一巴掌。
“贱人,如今殿下都不愿意再搭理你,你还折腾个什么劲?你是要本宫将你扔到玉川山里喂狼吗?”
原来,自从姜元儿被白夜勒令不许再去惊扰殿下后,她一肚子的怨气没处撒,就借机各种挑剔衣食住行,吵闹个不停。
衣食住行的琐事归白玉箐管,她触白玉箐的霉头,白玉箐岂能饶过她?
挨了一巴掌的姜元儿却阴恻恻的笑了,挑衅道:“借你十个胆子,你敢吗?”
叶玉箐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让身边的婆子掌她的嘴,福嬷嬷却是瞧出了姜元儿的诡计,一把拦下她,冷声道:“小姐,莫要上她的当。如今殿下不理她,她是故意趁殿下就在前面,想闹出事来引殿下过来呢。”
叶玉箐闻言一怔,终是回过神来,勾唇缓缓一笑:“真是天生的贱胚子,想讨打换殿下来瞧你一眼,休想!”
见计谋被拆穿,姜元儿恼羞成怒,白了脸对叶玉箐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殿下禁了我的足你就得意了,据本夫人所知,在行宫这么久,殿下也没踏进你的浮光阁半步,你这个样子,比我禁足又有什么好?”
眸子寒光闪过,叶玉箐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扇在姜元儿身上,冷冷笑道:“贱人,你且看着本宫如何生下嫡子稳坐燕王妃之位!”
说罢,她冷声下令,让人严加看守姜元儿,那怕在回宫的的行程中,也继续将她禁足,不许她踏出马车一步!
姜元儿被打得跌倒在地上,双颊红肿一片,眸子里又恨又是绝望。
她本就出身低微,长相也不出众,这些年若不是凭借魏千珩的宠爱,她根本无法在王府立稳脚。
可如今因为一头禽畜,魏千珩竟然将她禁足丢到脑后,那怕回京也不赦免她,让她颜面何存?
更不知道以后要如何在王府立身?
想到这里,她咬牙对扶她起身的回春道:“据说那个小黑奴被殿下从地牢放出来了,你找机会将他带来见我——只有弄清那晚山上到底发生了何事,才能对症下药让殿下原谅我!”
原来,自白夜奉命亲自去到棠水苑,将魏千珩‘不再见她’的话转述给姜元儿后,姜元儿终是察觉到事态的不寻常。
先前,她一直以为魏千珩是为了她弄丢玉狮子一事,一时气愤将她关了禁足。
可后来玉狮子自己跑了回来,还帮他赢了比赛,魏千珩却没有一丝原谅她的意思,更是在她派回春去道贺之时,得了他更严厉绝情的训斥。
至此,姜元儿彻底慌了,而精明的她经过这么多天的反思,突然明白过来,或许那日寻马的过程中,除了刺客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才会让殿下对她如此动怒!
而当日与魏千珩一起进山马的只有小黑奴,所以,姜元儿决定找小黑奴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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