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柏楠道:“我不缺这几两银子。”
凉钰迁道:“我知道。”
符柏楠抬眼看他,凉钰迁扬扬下巴:“我不想要,以后有这种人,也得请你做黑脸给我挡了。”
符柏楠蹙眉,摊开右手道:“不过几两银子。”
凉钰迁点头:“不错,不过几两银子。”
符柏楠望他片刻,轻笑一声倚向靠背,“我倒不知你清简到此等地步。”
凉钰迁道:“我早已言明志不在此。”
符柏楠将银票收进袖中,执起茶杯喝了一口,道:“知道了。”
二人又交谈两句,凉钰迁起身离开。出门时,他恰与回报的东厂理刑打个照面,对方冷淡施礼,跨进屋中。
“主父。”
符柏楠抬起眼:“有事?”
理刑符糜道:“巡城的弟兄回报,有锦衣卫的探子在当值时越界刺探,和咱们的人起了点冲突。”
符柏楠合上奏折拿了本新的,“怎么处理的。”
符糜道:“照主父吩咐的,同往常一样任其施为了。”
“嗯。”
静了片刻,符柏楠扫了符糜一眼:“还有事?”
“……是。”符糜神色古怪的纠结半晌,面上五味陈杂:“今日晌午时,西角门抓到个女扮男装混入宫中的女人。”
符柏楠视线又回到奏折上,随口道:“小事而已,交由宫正司审理。”
符糜吞吐道:“不是……主父,这人……实际是瓦市里的娼妓。”
“……”符柏楠顿了下,“娼妓?”
符糜有些哭笑不得道:“是,她为讨债进宫,被逮后非说人家欠了她嫖银三月未还,不得已装扮进宫的。”
“欠了,嫖资?”符柏楠足足停了半刻才道:“何人所欠。”
符糜道:“说是……咱们东厂的人。”
符柏楠手中的奏折彻底放下了。
“呜哇——东厂的大人!您可得给民妇做主啊!你手下的人睡完了不给银子,赖了民妇仨月了,仨月!呜呜……仨月啊!”
符柏楠帕巾掩口,在女人震天价响的撒泼打滚中,用力拔出被抱住抹泪的左腿,咬牙道:“报上名——”
“呜啊啊!大人!给民妇做主啊!”
符柏楠的右腿又给抱住了。
站在一旁的一众厂卫快忍笑忍出内伤来了,符肆捅了捅符糜,后者干咳两声连忙上前道:“主父,此女名虹月,是瓦市西栏的贫娼,据她所述,应是三月前九哥领队里人做的。”
符柏楠铁青着脸道:“带她去认人!”
旁边厂卫将虹月拉起带走,半刻后回来,身边还跟着蔫儿得小白菜儿一样的小竹子,厂院里的笑声终于憋不住了,此起彼伏起来。
虹月掐着小竹子的手腕尖声道:“大人,就是他!哼,这张衰脸化成灰老娘我也认识!”
小竹子苦着脸道:“你……你别拉我……”
虹月猛一拽他:“睡老娘的时候甜言蜜语,睡完了就跑,怎么?现在知道找补脸啦?”
小竹子往符九身后缩着,忍不住道:“那、那是我睡你吗,你简直能生吃了我,到底谁买谁还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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