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五托着下巴想了想:“那人好像是个什么官,唔,照你这么说,肯定是个贪官了。”
左健微微一笑:“不是所有的贪官都会被饿死鬼附身,但被附身的肯定是有贪念之人。所谓妖由人兴,就是这个意思。”
狐狸睁开一只眼睛,不满地说:“说鬼呢,把我们妖怪扯上干什么?”
左健拍拍它的头:“好好,说错了,鬼由人兴,行了吧?”
狐狸哼了一声,用蓬松的大尾巴盖住头,又打起盹来。
柳五瞪眼看着它,眼光灼灼,沈固觉得那眼神大有把狐狸拿来解剖的意思。连狐狸都觉得毛毛的,警惕地睁开眼:“干什么?”
左健一笑:“柳工,它可不能放到你的解剖台上去。”
狐狸噌地又炸毛了:“啥?你还敢打小爷的主意!”
左健拍拍它:“行了行了,在你没成为尸体之前,还没资格上柳工的解剖台呢。”
狐狸怒视他。左健不为所动,看看表:“五点了,六点交班的过来,这样,我在这儿等着,你们先回家睡觉吧,手机开着啊。”
柳五当然没意见,他今天晚上受刺激太大,正要回去好好消化一下。沈固想想钟乐岑今天是在空华的房子里跟非非一块儿过圣诞,正好去接他回家,也就意思意思了两句先走了。
空华房子的灯居然已经亮了,沈固敲敲门,开门的是钟乐岑:“你怎么来了?”
沈固微微一笑:“下班了,过来接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哪呀!”钟乐岑揉揉眼睛,“根本就没睡,非非说过什么圣诞夜,先是要数着十二声钟响吃葡萄,他吃葡萄,让牌九吃鸡蛋——”
沈固一怔:“牌九过来了?”
“组长,过来接人哪?”牌九晃晃悠悠出来,满脸还是吊儿郎当的笑容。
“你小子过来得倒快。”
“那是。不就辞职么,老头子一打招呼,那边巴不得我快滚。哎,组长进来坐呗,不至于直接带人就走吧?急啥?”
沈固无奈:“你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闹腾了一夜?”
“可不是,也真有些新鲜法子,非跟我打赌,他吃葡萄我吃鸡蛋,结果我比他吃得快多了。”
沈固失笑。要比吃饭的速度,非非哪是对手,别看是葡萄和鸡蛋,大家都是一口一个,没啥区别的。
“得了,我不进去了,值了一夜班,回家去睡觉,还得防着有事呢。乐岑,走吧?”
外面的空气是干净的冷,钟乐岑一夜没睡,也有点乏了:“非非真能闹,硬是折腾了一夜。亏得有牌九,要不然我真奉陪不了。”
“那你不会先找个房间睡一觉,就这么跟着熬?走,回去赶紧补觉。”
五点钟,天还是黑的,楼道里自然更黑。沈固是走惯了黑道,钟乐岑是懒得去开灯,两人就那么依偎着往楼上走,五楼刚走上一半,沈固突然停步,右手一振,金铁之英已经握在掌心里:“什么东西?”
钟乐岑猛地一惊,睁眼看去,楼道里黑糊糊的一团堆在那里。沈固护着他倒退几步下到四楼按亮了楼道灯。灯一亮,只见五楼门口,一条黑狗伏在那里,眼睛正看着他们。
“犬鬼?”钟乐岑怔了一下,“怎么,不是走了么?”
犬鬼慢慢站起身来,眼睛看着钟乐岑。沈固一眼看见它身侧已经干涸的血迹,眉头一皱:“又是受了伤了?难怪要回来。”
钟乐岑轻轻叹了口气:“又伤了?那,先开门让它进去吧。”
沈固拧眉看着他:“还要收留它?”
钟乐岑为难地看着他:“也不能……这不是已经回来了么?”
“回来……”沈固觉得这个词用得实在不恰当,但还是掏出钥匙,“你往后点,我去开门。对了,上次那个盟符还在么?”
钟乐岑想想:“不知道搁哪儿了,我找找……”
沈固摇摇头,犬鬼往旁边退了退,空出大门来。沈固开了门,没好气地说:“进吧。”犬鬼没动,仍然站着,仰头看看他,又看看钟乐岑。钟乐岑走上来,偏头看看:“又伤到哪里了?”
犬鬼看着他,良久,就在沈固要不耐烦的时候,对着钟乐岑微微摇了摇尾巴,动作很小,但,确实是在摇尾巴。钟乐岑诧异地看着它:“你这是干吗?”
沈固揽住他,眼睛盯着犬鬼:“你这算是认乐岑当主人了?”
犬鬼又摇了摇尾巴,这次,动作幅度稍微大了点。沈固冷笑一声:“好,既然你认乐岑当主人,那这儿就是你的家。如果你只是想暂时栖身,我也能容忍,
圣诞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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