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没有察觉旁边厢房有异,去了主屋回禀此事,很快又从里面出来。
水乔幽看着他进进出出地忙活,放开了菩提珠,眼里多了沉思。
住在如此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安王的人却不敢打扰。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半个时辰后,随从出来守在了门外,主屋的灯还在亮着。
观他步伐,水乔幽肯定他是个练家子。
小院不大,他往那儿一站,周围一目了然。
水乔幽知道现在这院子里住了人,他们留在这儿随时有可能被发现。若即刻离开,定然也会被发现。
水乔幽想到封常的情况和刚才的事情,决定赌一把。
她示意封常休息,自己靠门坐在地上,不再盯着外面。
封常本来整个人都紧绷着,见她如此淡定,不知怎的,也跟着放松下来。
她这般决定,他没提出意见。
两人相隔不远,席地而坐,正在被追杀的紧张感奇异地慢慢退去。
二更天时,院外又响起敲门声,两人瞬间精神了一些。
守夜的人去开门,很快提了个食盒进来,院外没再有声音。
三更锣响,主屋熄灯,外面守夜的人去了东厢休息。
水乔幽听着对面的开门关门声,睁开了眼睛。
封常同样一直没睡,将外面动静听得清清楚楚,知道他们的机会来了。
水乔幽准备起身,察觉不对,猛然看向屋顶。
封常见状连忙跟着停了起身的动作,意识到了什么。
水乔幽望着屋顶,内力汇聚手上。
屋内气氛霎时又绷了起来。
俩人等了许久,屋顶的人并没有出手,他们甚至听不到任何声响。
封常有些怀疑,是不是他们太紧张弄错了。
水乔幽却清楚,上面的人没有离开。
此人也是守夜的,一切,只是巧合?
屋顶多了一个人,水乔幽和封常暂时歇了离开的想法,连抬个手都变得小心翼翼。
一刻钟过去,屋顶的人还是没动作。水乔幽右手又按在腹部,闭上眼睛养神。
封常很是佩服他,这种情形下,他居然还能这般淡然处之。
他是做不到的。
这一晚过得非常慢,水乔幽和封常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着,谁也没有出声,听着报更的锣声一次一次响起。
五更锣响过后,水乔幽眼皮动了一下。
五更已到,即将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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