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从权,她平时经营的那些人际关系不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吗!
这么想着,郝若芳已经提着暖瓶进来了。
递给了苏玉梅和宁厉一人一只搪瓷缸,给他们倒上了水。
宁厉一见郝若芳就着急的想要问自己爷爷的事情,但苏玉梅却拉住了他,示意他少安毋躁。
毕竟郝若芳对两个人的成见很深,贸然追问有可能起到反方面的作用。
前段时间因为送粮食的事情,郝若芳宁愿饿肚子都不愿意接受苏玉梅的资助,就可以见的郝若芳有多恨自己了。
苏玉梅抬头,试探着问道。
“吴婶,最近的生活还好吗?如果你还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村里说。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吴书记怎么说也是为咱们村民付出过的党支部书记,村里不能慢待了他的家人,让他寒心。”
她学着代欣荣的官话试探郝若芳的态度,对方却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为所动。
“你不是有事问我吗,官话就不必说了。我家老吴说了一辈子官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有事直说吧!你们是怎么知道宁和斋的地址的!”
原来她真的知道!
宁厉的手某然攥紧了手中的水杯。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爷爷当年到底是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被抓走了,几年来音信全无!还有,村上为什么要给我他的家地址!”
再也忍不住,宁厉将萦绕在自己心头的问题一股脑的都抛了出来。
郝若芳抬头看了宁厉一眼。
“具体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那个时候我家志刚刚娶了新媳妇,我的心思都在家里。大队里的事情,老吴平时是不怎么跟我说的。但我倒是知道一件事。”
“你平时给你爷爷寄出去的那些信,根本就没寄出去,到现在还在我们家老吴的抽屉里放着。”
说着郝若芳直接拉开了身边的书桌抽屉,将里面整整一打厚厚的信件拿了出来,扔给了宁厉。
这·······这是······
苏玉梅和宁厉看着那沓信件有些发愣,宁厉赶忙拆开捆住信件的绳子,仔细看起来。
封面上的邮戳印记从几年前开始直到这周,都清清楚楚的在上面打着。
也就是说自己的信一封都没有被寄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信一封都寄不出去!不可能是你们从中捣乱,自从八年前开始,我们在镇上开了厂,我的线就再也没有通过村里的大队往出邮寄过!”
宁厉随手在信件堆里抽出来一封。
“这封,是我上周写的!从琅岩市寄出去的!上面还盖着邮政大队的邮戳!”
看得出来他有些崩溃。
这样的事情任谁遇到都得崩溃。
郝若芳没有看他,而是慢悠悠地喝着自己手里的搪瓷缸里的水。
她的眼睛看向虚空的方向,用几人都听的清楚的声音说道。
“因为他们给你的那个地址,根本就不存在!世界上就没有这么个地方!你看看你手里的那些信,都是从邮局退回来的。你能想到的事情,我家老吴也能想到。他早就防着你出去上学以后,寄信出去了,所以连给你的地址都不存在。邮政局核发完毕之后,发现这是一个假地址,就会将信件原路退回。至于退回到哪里,肯定是村里的大队里。”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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