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在了她的手背上,白皙的肌肤浮现大面积的红肿。
沈令琛神情阴鸷,第一时间握着她的细腕。
打开一侧的水龙头,用冷水冲洗着她的手背。
时凝对自己的伤毫不在意,抬眸看向了他。
轻声问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沈令琛瞥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地说:“来做善事。”
苏澜刚一进来,就听到了沈令琛的挽尊,忍不住笑了笑。
十二生肖没有龟属相,真是可惜了。
她将冰袋和烫烧膏放在了茶桌上,就合上移门退了出去。
“是吗?沈先生什么时候这么有善心了?”
时凝轻哼一声,就要将自己的手收回。
“别动。”
沈令琛牢牢扣着她的细腕,不让她有挣脱的可能。
“沈令琛,你放手!你要做善事,凭什么我就得接受?”
时凝就像是炸了毛的小野猫,竖起爪子一顿挠他。
“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懂不懂?放开我!”
他嗓音低沉,不容置喙,“我只知道事急从权。”
“这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你有什么可着急的?”
时凝一用力,不小心扯到了手背。
小脸疼得皱成一团,倒抽着气,眼眶瞬间就红了,也不知道是伤疼还是心疼。
总之都是因为沈令琛才疼的。
“听话。”沈令琛眼底一沉,低声哄道。
“听话有用吗?你还是不要我了……还是丢下我了……”时凝长睫挂着泪,是将落未落的倔强,但却越说越委屈。
难以遏制的心痛,从心底翻滚。
以汹涌的势态打断了寸寸筋骨,击穿了五脏六腑。
沈令琛忍着将她揉入血骨的冲动,冷声道:“我最不屑纠缠,时凝,别做掉价的事。”
时凝苦笑了一声,哽咽地质问:“那么和我分手,一再的伤害我,却为我供祈福灯,以我的名义布施……还对外说我是你的老婆……”
“这算不算是不为人知的纠缠?算不算是沈先生做过最掉价的事?”
他颀长的身形紧绷着,周身气息冰冷着。
为你,做什么都不算掉价。
他薄唇微抿,没有说话。
给她冰敷上药,缠上纱布,就要离开。
“沈令琛,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时凝急切的话语声响起。
他的脚步蓦地怔住,眸色加深,似那无底的暗河。
时凝深吸一口气,声音轻颤,“是你用自己的命,换了我的安然无恙。”
沈令琛掌心收紧,闭了闭眼。
时凝的美眸蓄着泪,透过那层层水雾,紧紧盯着他伟岸的背影。
“你推开我,是因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宁肯让我恨你,恨透了你,恨你一辈子,也不愿意让我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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